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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政府易人,難題如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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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了數月巴西政治危機有了一個階段性的結局。參議院5月12日以55票贊成、22票反對的結果,通過了特別委員會遞交的彈劾報告,總統羅塞夫被停職,其政府宣布辭職,原副總統特梅爾當日宣誓就職代理總統,並組成新政府。不過,新政府就職未必意味着政治危機的結束,代理總統特梅爾面對的仍然是拖垮羅塞夫政府的同樣難題,這個拉美地區大國的政局走向仍然充滿不確定因素。

2016年5月12日,巴西代理總統特梅爾向新政府成員發表講話。
2016年5月12日,巴西代理總統特梅爾向新政府成員發表講話。 圖片來源:路透社/Adriano Mach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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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特梅爾面對的政治、經濟形勢與被迫暫時離職的羅塞夫並無兩樣。巴西如今正經歷着前所未有的危機。從政治層面來說,羅塞夫政權第二任期開始以來,嚴重的經濟危機以及巴西石油公司貪腐醜聞,使她備受國人指責,民意指數直落,彈劾議案數月以來在政治爭鬥中時起時伏,持續分裂社會;從經濟層面來說,受大宗商品價格下跌、中國經濟增長放緩的影響,長期依賴原材料出口的巴西經濟正經歷自1930年以來最嚴重的危機,2015年經濟萎縮3.8%,2016年,可能仍然呈負增長至少3%的趨勢。這將是該國經濟連續兩年衰退;受政治與經濟危機的困擾,眾多政界人物捲入巴西石油公司貪腐醜聞也使得巴西人失望已極。
特梅爾對眼前形勢自有人士,他將新組建成的24人精簡政府稱作是“救國”政府,呼籲國民團結一致,承諾他將努力恢復巴西在國內外的信譽,他鼓勵國民要有信心,相信巴西能夠挺過政治與經濟危機。

就經濟政策而言,分析人士認為,特梅爾政府將會走更加偏向自由經濟的路線,與其前任的政府幹預模式切割開來。就職伊始,他已經要求其政府制定一項企業支持政策。其身邊顧問也透露,他將會很快出台一系列緊縮措施,以期壓縮財政赤字,目前巴西財政赤字相當於其國民生產總值至少10%。他的一名顧問向路透社表示,他的當務之急是改革退休金制度改革,比如,確定最低退休年齡。但這些措施難說不會更刺激民間的不滿,遭遇工會的抵制,激發新的社會風潮。但他已經許諾不會觸動勞工黨推行的 “家庭補助金”等重要民生措施。
從政治層面講,也許民意調查顯示,彈劾羅塞夫在民間擁有眾多支持者,但代理總統特梅爾並不真正是民眾期待的人選。他雖然在民怨聲中選擇了與羅塞夫分道揚鑣,但在此之前,他所在政黨巴西民主運動黨與勞工黨合作共事13年,勞工黨最近13年的對錯是非,他也難脫干係。一名巴西政治學者指出,他將在很大程度上繼承巴西人對他所代表的傳統政治的不滿。

特梅爾雖然在政壇闖蕩多年,但卻缺少政治魅力,最新的民調顯示,倘若他參加新一屆總統選舉,他只能獲得1%到2%的民意支持。更何況,羅塞夫雖然被停職,但在得知參議院表決結果時,她堅稱這是一次制度政變,指責特梅爾是“叛徒”,政變奪取了政權。而且,羅塞夫承諾會全力為自己辯護。相信在未來幾個月內,羅塞夫為避免被最終彈劾會盡一切努力,並因此而至少在未來6個月內成為特梅爾揮之不去的陰影。這就使未經選舉而登上總統寶座的特梅爾面對極大壓力,需要在短時間內拿出成績,坐實其合法性。

另外,特美爾政府也未必能夠逃脫羅塞夫政府眼前的命運。羅塞夫目前只是暫停總統職務幾個月。雖然從5月12日參議院表決結果來看,彈劾議案輕易獲得了絕對多數,在未來的預審程序中,羅塞夫推翻第一輪投票結果可能性不大,重回政權幾乎希望渺茫,特梅爾有可能代理總統直到2018年年底。但新政府多名成員及政治盟友也都因為涉嫌與巴西石油集團貪腐案有染而面對官司,特梅爾本人也因其2014年競選資金問題面對司法調查危險。而且,民意調查顯示,不少巴西人雖然希望罷免羅塞夫,他們也同樣希望彈劾特梅爾。

政府更迭後的巴西政局仍然充滿各種不確定性。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呼籲巴西社會力量平靜對話;美國總統奧巴馬錶示對巴西政治體制仍然保持信心;哥倫比亞外長強調巴西的穩定對於整個拉美地區都十分重要,呼籲維護民主體制;厄瓜多爾、智利和西班牙則都對巴西局勢表達關切,智利政府認為,巴西政局引發國際不安;委內瑞拉政府則表示堅決不能接受這樣的“議會政變”;古巴認為“政變”的背後,是“帝國主義反動派的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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