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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隊俄羅斯世界盃稱王 “非洲球員”移民背景引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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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法國隊剛剛在俄羅斯世界盃決賽上擊敗對手克羅地亞隊,時隔20年重奪大力神杯,全國上下仍然充斥在歡樂慶祝的氣氛當中,但在國外圍繞着諸如法國隊勝利是否“是非洲的功勞”,這種探討法國球員身份認同,甚至很多時候充滿了語言暴力及種族偏見和歧視色彩的言論也引發了法國輿論的關注。

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法國隊捧杯時刻資料圖片
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法國隊捧杯時刻資料圖片 路透社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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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來,這種將移民問題與足球戰績結合在一起加以探討的行為對象,在本屆杯賽場外並不只有法國一隊,當上屆冠軍德國隊在小組賽意外出局時,也要人將責任歸咎於他們口中德國移民球員與本土球員的不團結所致。很顯然,在當今整個世界隨着全球化的加速進程,傳統國家民族概念正在向多元化發展,特別是在歐洲又面臨難民危機之際,將體育本身與這一熱門的政治話題聯合在一起,則成為了全球好事者們所熱衷的話題。那麼在國際上到底都有誰在發表,法國的勝利是“非洲的勝利”之類的言論,法國國內、球員自身及各方面又有做出如何回應呢?首先,美國諷刺類脫口秀節目主持人,來自南非的特雷弗·諾亞在法國隊奪冠後於《每日秀》節目上,談到這條新聞時略帶玩笑的向觀眾們拋去了,“剛是非洲奪得了世界盃嗎”的問題。

他的節目在播出了法國人慶祝捧杯勝利的集錦後,諾亞則重複不停地說道“非洲贏了世界盃,非洲贏了世界盃”。諾亞並拿一個法國隊首發隊員的合影舉例說:“我明白,他們必須說這些人代表的是法國隊,但看看他們的長相,這麼黝黑的皮膚不可能是光從南法燦爛的陽光中曬出來的”。他還說,對於非洲人來說,一旦尼日利亞和塞內加爾及北非的球隊被淘汰後,法國隊就是他們的“備胎”支持球隊。諾亞這種頗具玩笑的解讀引發了現場觀眾的一片笑聲。而在地球另一端,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則也於近日做出了類似的評價。這名被指控在國內搞集權並大肆鎮壓反對力量的美洲領導人說:“法國隊像是一支非洲球隊,應該是非洲贏得了世界盃冠軍,是非洲移民來到法國後幫助他們收穫了這一榮譽。非洲在這個世界上仍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偏見,可別忘了法國隊贏得世界盃依靠的是非洲人和非洲人的孩子。”

相較諾亞的玩笑,馬杜羅的發言則較為中肯,但他們都對法國隊中非洲裔球員的身份認同問題提出了質疑。而與這兩名還算要注意形象的公眾人物相比,在網絡上那些討厭法國隊的攻擊者們,則開始用充滿種族主義,及種族歧視的詞彙對隊中的黑人和阿拉伯裔球員進行攻擊。就連法國近鄰在西班牙和意大利的媒體上,也頻繁的出現了拿非洲元素在法國隊的勝利上做文章的聲音。西班牙加泰羅尼亞電視第三台的電視主持人弗式(Ernest Folch)評論道:“當法國再次向她的血管中注射了一種奇妙不潔和非洲的血液時,她則又重回巔峰”。而在阿爾卑斯上的另一端,意大利著名的全國性日報、米蘭《晚郵報》也在決賽前分析兩隊時稱,“一邊是充滿了非洲冠軍和加上非常優秀的白人球員,而另一邊則是來自三個偉大的足球傳統,斯拉夫、德國和意大利所組成的一支白人球隊”。

同樣的聲音在關注世界盃的中國球迷和媒體上也有所突顯。有的球迷乾脆在百度上問“法國隊到底是非洲隊還是歐洲隊?”而諸如鳳凰網等主流媒體,也用“14人非洲幫成法國隊骨幹,世界盃高盧雄雞最應該感謝他們”之類的標題報道這一現象。究竟應如何解讀這一超越了足球和體育本身的問題呢,如果從表面上來看在法國隊的23人大名單中,19名球員都是新移民或移民子女。隊內進攻發動機格里茲曼雖然是白人,他其實也是擁有葡萄牙血統的混血。而其他球隊主力中,姆巴佩和烏姆蒂蒂,還有博格巴等人的祖籍則分別是非洲的喀麥隆和幾內亞等國。

但事實上,在國際足聯允許國家隊可以召喚非本國出生的非同一族裔球員參加大賽,並採取較為寬鬆的相關政策方針下,使用在國外成長或擁有外國背景的球員回國效力,已經早已不再是國際足壇上的什麼新鮮事了。例如在本屆世界盃決賽圈的總報名名單中,由於每隊只允許23人蔘賽,32強總計736人。這736名球員中有145人都是所謂的“外援”,占參賽球員總人數比例的19.7%。也就是說,有差不多1/5的世界盃參賽球員是通過改國籍,或以雙重國籍身份參加大賽的。在俄羅斯賽場上沒有所謂“外援”助陣的球隊僅有5支,分別是:巴西、烏拉圭、巴拿馬、尼日利亞和韓國。比如在比較著名的非移民國家中,俄羅斯隊和日本隊的右後衛則都是“歸化”球員。

然而,在全球興起“歸化”球員的大浪潮下,法國隊的情況則更為特殊。法國隊23人中新移民僅為3人,而剩餘的15人都是第二代或祖先來法更早的法國人。這一現象出現在於近代史上,經歷過幾波大移民潮的法國身上也不足為奇。就像有網友質疑,按照這種邏輯美國男籃在國際賽場上的霸主地位,是否也應歸功於是非洲的勝利呢?而不光法國隊球員大多都有移民背景,事實上法國出生但為外國效力的球員也充斥在本屆杯賽的賽場上。除了代表法國出戰的21人之外,另有29名法國國籍持有者選擇代表了其他國家出戰,約佔本屆杯賽32強中所有球員的7%。法國也因此被給予了足球“軍火供應商”的綽號。當然,這些法國國籍球員中也不乏因為父輩來法踢球,因此在法國出生的例子。他們中,阿根廷前鋒伊瓜因就是代表人物之一。

面對這一質疑,法國隊主教練德尚曾回答稱,“法蘭西隊有原籍非洲或海外自治地的球員,這一向以來都是足球界的財富,對所有法國體育運動都是如此。他們都是法國人,而且也都為是法國人而感到榮耀” 法國隊後衛門迪在推特上也進行了低調地回應。他在一則用各國國旗顯示隊友不同移民背景的推文中,將所有隊友的名字後重新換上了法國國旗。這一觀點同樣得到了法國男籃球星巴圖姆的贊成。作為喀麥隆裔的法國人,巴圖姆在推特上寫道:“請原諒我的用語,但那些說“非洲好樣的贏得了世界盃的人”都給我走開。我們努力拚命地打球是為了法國,因為我們生長在這裡,並為自己擁有法國國籍而感到驕傲。我們為法國贏得勝利,而那些向我們看齊,希望與我們一樣自豪地穿上法國隊服的法國年輕人們,都應為此而感到驕傲。”

此外,近日在南非出席紀念曼德拉百年誕辰活動的,美國前總統奧巴馬在演講中讚揚多元化社會時也提到法國隊的勝利說,“在我眼中,世界盃冠軍法國隊隊員不是所有人都長得像是高盧人”。法國總統馬克龍在周一於總統府歡迎球隊凱旋時的發言則更為直白,他說:“這支球隊足夠優秀,不要改變。永遠不要忘記你從哪裡來。在你們面前,是法國無數的俱樂部、教練和父母不計時間精力的培養。這就是法國。共和國萬歲,法蘭西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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