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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會與政府:走向對抗的兩種社會預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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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反對改革退休金制度的大罷工從12月19日星期四進入了第三周,前一天政府分別會見各工會代表,並未出現重大和解信號。繼昨日的單獨談話之後,總理菲利普今日下午將召集工會領袖齊聚,尋求解決交通大面積癱瘓的途徑。然而聯合工會內部在談論的是“聖誕節戰鬥”,而非“聖誕節休戰”。

12月19日馬克龍於愛麗舍宮
12月19日馬克龍於愛麗舍宮 攝影:路透社Reuters-Charles Plati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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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5日以來的公共交通和鐵路運輸癱瘓造成日復一日的公路擁堵,除了本周末開啟的法國“春運” 聖誕節前夕舉國大遷徙嚴重增加交通負擔,旅遊業和商鋪的年末衝業績促銷活動也受到打擊,業界代表呼籲罷工者暫時歇一歇。但就連此前工會當中的“改革派”法國工人民主聯盟在最新一輪與政府的談判後都認為,達成協議“遙遙無期,無法停止公交罷工”。呼籲繼續戰鬥派的法國總工會則在與總理談話後感慨道:“我和他有着兩種社會保護機制設想,這是兩種社會預設的衝突,我們不共享同一種理念”。工人力量工會則表示,“總理的(改革)信心是堅定的,我們的(罷工)信心也是堅定的”。

“總理和工會之間,聾子的對話仍在繼續”,“退休改革:閑談仍在空轉”,今日的法國媒體也如此評論事態的進展。法鐵午間聲明,無法在今日按期張貼12月24日到26日的高鐵安排,要等明日。雖然承諾從本周末到12月22日所有訂票者都可出行,但法新社統計稱收到確認信或者雖然車次沒被取消但發車時間被更改的群體有67%,剩下的32%的受訪者不得不自行改票,在某些情況下根據訂票時的規定,很多車票需要繳費改簽,甚至不能改簽。

包括法國總工會,工人力量,管理者聯合會,團結工會和統一聯合工會在內的工會聯合要求政府撤回改革草案,若政府不同意,將把罷工從本周四起貫徹整個12月。巴黎等大城市今日將上演新一輪遊行,暫時不知是否延續12月5日與12月17日兩場遊行人數下降的趨勢。內政部數據顯示,12月5日全國80.6萬人上街,12月17日下降到61.5萬人;組織方則表示人數分別有150萬人和180萬人。

而與上述工會聯合並肩卻不統一的法國工人民主聯盟等“改革派”工會對政府起草的“按點數計算退休金”改革方案持支持態度,但被“設立64歲為引導性退休年齡”惹怒。以64歲為界限,從2027年開始,延長工作年限就多拿退休金,不到這一年齡就退休就少拿退休金的變相鼓勵繼續工作的方案在反對者眼中帶有明顯的“銀行業出身的馬克龍色彩”:雖然法定可辦理退休年齡依舊是62歲,但實質上將提升至64歲退休才不致少拿退休金,“玩弄人民”。更加上前任負責改革事務的“退休先生”因非法堆砌職務醜聞曝光而辭職,如今透明度高級委員會已經就此事提請司法部門處理,更是加重民眾對政府的失望。

12月19日,國民議會表決通過2020年國家預算案,包括惠及1700萬戶家庭的50億歐元稅務減免。 但學界,醫療,司法,執法部門大範圍罷工與黃背心繼續衝擊着馬克龍競選總統期間拋出的承諾。“愛麗舍宮的暫住客”是法國人常見的形容總統的表述,現當今這位暫住客的受歡迎度根據12月14日出爐的法國公共意見研究所的民調上漲一個百分點,達到34%,不滿意者佔65%。事實上,自從2018年12月黃背心社會運動爆發,馬克龍受歡迎度跌至23%的低谷,但此後不斷回升,除了今年9月和11月分別跌1%,其餘時候他的受歡迎度均呈回暖趨勢。總理菲利普的受歡迎度今年12月則跌至36%,不滿意度上漲至62%,非常不滿意者上升4個百分點。這段時間馬克龍將總理菲利普推到改革暴風中心,但總理政府先出面應對,的確是第五共和國傳統。馬克龍本人也按傳統將於12月20日星期五在科特迪瓦與當地法國駐軍共慶聖誕,強化法國國際反恐的形象。遠離本土社會動蕩,他此時關注的是鞏固與法國歷史盟國的關係:科特迪瓦在2000年前後出現當地居民反法情緒高漲,動亂,法軍介入等系列危機,衝擊到雙方友誼。科特迪瓦政府發言人表示:“法國和科特迪瓦的關係曾有起伏,但如今穩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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