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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優勢是否正在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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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決定人類走向的六大殺手級應用》這本書的尼爾‧弗格森是美國哈佛大學歷史與商學院經濟史學家,他被稱為當前西方聲譽最高、影響力最大的歷史學者之一,專長貫通歷史與財經兩大領域,研究重心為經濟史和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研究,他也是全球矚目的美國外交政策權威評論者。2004年榮獲《時代》周刊評選為「影響世界的100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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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西方國家最終在科技與進步上超越中國,進而稱霸全球,一直是個西方歷史學家未曾解決的問題。弗格森在書中用一種敘事的方法,運用大量的歷史資料,試圖解答兩個重要議題,除了上次介紹過的“西方國家為什麼能支配世界”,再一個問題就是“西方優勢是否正在終結”?

弗格森認為,西方面臨的危險不是像老年人一樣緩慢衰弱,而是突如其來的崩潰。文明是一種高度複雜的系統,具有“從穩定急速轉為不穩定的傾向”。弗格森舉出幾個例子,如古羅馬、十七世紀中國的明朝、十八世紀法國的波旁王朝、二十世紀的大英帝國,與最近的蘇聯。他認為西方目前的金融危機很可能是內部開始腐爛的徵兆。

弗格森的這個念頭是在什麼時候或者說在什麼背景下閃現的呢?作者在本書的前言:西方文明的興衰中有這樣的描述:是二○○五我首次走在上海外灘時想到的?還是在粉塵瀰漫的重慶,聆聽中共官員描述眼前堆積如山的瓦礫堆日後將成為中國西南方的金融重鎮時產生的?那是在二○○八年,我覺得我看到的那幅景象比同時間北京熱鬧進行的奧運開幕儀式更讓我印象深刻。還是在二○○九年的卡內基音樂廳,我聆聽中國傑出年輕作曲家,同時也是古典音樂東方化的代表人物,林安淇的悠揚樂曲中得到的啟示?我想大概就是到了這個時候,當二十一世紀第一個十年即將步入尾聲之際,我的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我們正經歷西方五百年優越地位的終結。

作者曾在《巨人:美利堅帝國的興起與衰微》(Colossus: The Rise and Fall of America’s Empire, 2004)中提出警告,美國已不知不覺過度仰賴東亞資本來挹注本身失衡的經常帳與財政收支。美國是個從未以帝國自稱的帝國,它的衰頹與沒落不是因為恐怖份子進犯國門,也不是因為流氓政權資助恐怖份子,美國步入衰弱的真正禍首其實是帝國內部核心的金融危機。二○○六年下半年,當作者在一次對話中談到“吝嗇的中國與揮霍的美國之間難以維繫的關係”時,就已看到了全球金融危機即將來臨的重要徵兆。弗格森指出,如果美國人沒有廉價的中國勞動力與資本供他們恣意消費,那麼二○○二年到二○○七年的泡沫也不會如此嚴重。

弗格森在書中指出,二○○九年夏天過後,第二次經濟大恐慌的危險逐漸消散,但危機尚未完全解除。然而,整個世界卻起了變化。金融危機造成全球貿易恐慌性的崩潰,與金融信貸緊縮一樣,一般預期貿易量的減少將重創亞洲幾個出口仰賴西方的大經濟體。然而,中國藉由大規模的信貸擴張來推動高效能的政府刺激方案,使中國的經濟成長在這場危機中僅受到些微的影響。幾乎沒有任何專家預期到中國能有如此傑出的表現。把規模達十三億人口的大陸經濟當成一個巨大的新加坡來經營確實很困難。

作者認為,中國似乎越來越有可能藉由工業革命而持續擴張,並且在十年內超越美國的國內生產毛額,正如日本在一九六三年超越英國一樣。

過去五百年來,西方實際上一直凌駕於世界其他地區之上。西方與中國的所得差距早在十七世紀就已出現,而且不斷擴大,這種趨勢直到一九七○年代末(如果不是更晚的話)才出現轉折。此後,雙方的所得差距開始以驚人的速度縮小。金融危機凸顯出一個更關鍵的問題:西方現在還具有優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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