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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克爾繼承人拉舍特:我是現實政治家,對華關係矛盾

德國執政聯盟、基民盟新任主席阿明·拉舍特(Armin Laschet )2月8日首度就外交問題接受採訪時表示,自己是一名現實政治家。在談到就對華關係的看法時,拉舍特強調與中國的關係是矛盾的。

德國總理默克爾與基民盟新任主席拉舍特資料圖片
德國總理默克爾與基民盟新任主席拉舍特資料圖片 © 路透社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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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舍特在接受德國《國際政治》雜誌專訪時,記者提問稱,“很多人都在想,未來的總理是否能繼承已經執政16年的(默克爾)總理的外交和歐洲政策腳步。你覺得有問題嗎?”拉舍特回答說,“這種情況在每次更換政府首腦時都會發生;順便說一下,即使是法國或美國的總統。我只想提醒你,2005年的默克爾還沒有今天的國際網絡和經驗。即將到來的變革是民主國家的正常狀態。”記者問,“你有任何外交政策經驗嗎?”

拉舍特說,“我很早就開始對外交和歐洲政策感興趣。當我1994年加入聯邦議院時,赫爾穆特·科爾(德國前總理,Helmut Kohl)鼓勵我們一些年輕議員關注歐洲和外交政策。他讓我們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會見了美國總統克林頓,在克里姆林宮會見了俄羅斯總理切爾諾梅爾金,在布拉格城堡會見了哈維爾。作為外交委員會的報告員,我當時幾乎訪問了所有的拉丁美洲國家,從而在我以前的新聞工作基礎上更進一步。”

拉舍特說,“1999年後,作為歐洲議會議員,我得以繼續這項工作,並撰寫了第一份關於歐盟與聯合國關係以及歐洲睦鄰政策的報告,並調查了關於巴勒斯坦權力機構濫用歐盟資金的指控。作為德國人口最多的聯邦國家的部長主席,不僅要會見法國、以色列、意大利的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或聯合國秘書長,而且最重要的是,還要與我們鄰國的總理定期交流。”

記者問,“你對所有事情的外交政策的關注的動機是什麼?” 拉舍特表示,“自上學以來,我就對全球秩序問題和如何採取行動消除貧困、戰爭、苦難和侵犯人權行為的挑戰感興趣。這就是當時也成為政治活動的動力。在法學院,我的重點是國際法。我的考研論文涉及蘇聯吞併波羅的海國家,這是違反國際法的。”記者問,“你又從你的外交政策活動中得出了什麼結論?” 拉舍特指出,“外交政策的目的是在國際法律秩序的基礎上和平解決不同的利益和衝突。這是一個複雜的網絡,參與者的社會形象、文化、傳統和宗教都大相徑庭,也受到經濟利益的影響。”

拉舍特說,“在1989年之前,辯論仍由冷戰主導,因為冷戰的相互核威脅和咄咄逼人的蘇聯試圖在世界範圍內獲得影響力,無論是在古巴、尼加拉瓜、莫桑比克、安哥拉還是阿富汗。從那時起,我也認識到,針對國內政策的言論不能,至少不應該替代明智的外交政策。它也總是關於與其他社會制度的國家,無論是俄羅斯、中國、土耳其還是阿拉伯世界--建立關係的藝術,尋找共同點,減少對立。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必須時刻以自己的價值觀為指導,同時也要對世界上的現實情況有所了解。”

記者說,“你會說自己是一個現實政治家嗎?” 拉舍特說,“是的,我是一個現實政治家。但總歸是兩者兼而有之:價值觀和利益。這是為了創造一個更好的世界,維護德國和歐洲的利益。在外交政策上,你也需要一套明確的價值觀。首先,這些是自由、民主、人權和法治。但感覺良好的道德化和國內口號還不是外交政策。我們必須接受這個世界的現狀,才能讓它變得更好。”

記者問,“人們因此而稱你為 ‘俄羅斯同情者’,你會不會感到很惱火?”拉舍特談到,“整個表情很奇怪。外交政策恰恰在於儘可能地了解自己的談判夥伴。然後就可以行動起來,指出限制,找到合作的領域。但是,如果這個詞表明它是關於理解修正主義的外交政策,甚至是關於違反國際法,那麼很明顯,它絕不是描述我的態度。”

拉舍特說,“我從政治對手那裡讀到的一些東西真的很荒唐:即使在我年輕的時候,我也是很橫的。我一直反對任何等距離。美國是我們的第一和最重要的盟友。我的阿登納(德國前總理,Konrad Adenauer)印記是:深深地紮根於西方,把美國理解為我們最親密的非歐洲夥伴,並從這一優勢地位上尋求與其他國家的理解。在特朗普時期,這無疑是比較困難的。但我們將與美國總統拜登密切合作。”

記者指出,“但同樣對俄羅斯的理解,畢竟是作為對莫斯科過於軟弱的代名詞。” 拉舍特說,“那是什麼意思?我批評違反國際法吞併克里米亞,批評烏克蘭東部發生的戰爭事件,批評對納瓦爾尼的毒殺和監禁?我支持歐盟對俄羅斯的制裁,因為我們不能容忍歐洲侵犯邊界和對第三方使用武力? 是誰想出了這樣的胡言亂語?當人們不進行差異化的事實辯論,而是試圖將陳詞濫調的屬性附加到他人身上時,這總是政治文化的一個低潮。”

記者問,“但像德國政府和許多總理一樣,你也支持北溪2號天然氣管道。在納瓦爾尼被(俄方)逮捕和定罪後,政府是否應該改變方針?”拉舍特說,“50年來,即使在冷戰的侵略時期,德國也一直從蘇聯購買天然氣,現在又從俄羅斯購買。聯邦政府正在走正確的道路。我們已經退出了硬煤開採,現在正在結束褐煤開採,2022年將結束核能。在過渡期內,我們將需要德國不生產的天然氣。我們必須保證烏克蘭的地緣政治利益,並通過這個私營部門項目確保我們的能源供應。”

記者指出,“但美國和法國也同樣對這一決定提出批評”。拉舍特說,“美國還從俄羅斯和世界上其他不是自由和人權模範國家的國家獲得原油。能源政策是一個重要的共同話題,當然可以和新任總統拜登討論。”記者問道,“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在中國的情況下,價值和利益的平衡是什麼?”對此,拉舍特回答說,“與中國的關係是矛盾的”。

他補充說,“一方面,我們必須將中國視為地緣戰略挑戰和體系競爭者。例如,我們必須明確點名批評侵犯維吾爾人人權的行為,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但同時,我們與中國進行貿易往來,在一些領域進行了深入的科學交流。杜伊斯堡港是‘一帶一路’工程中的重要站點,對我國外貿經濟非常重要。但對於下薩克森州、巴伐利亞州或巴符州這樣的聯邦州來說,中國也是一個巨大的市場,如果只是因為汽車工業的話。”

拉舍特稱,“這始終是一個維護我們利益的問題,包括在高科技領域的合作。任何國家都不應進入我們的關鍵基礎設施。我國5G移動網絡的安全利益也必須得到保障。這正是聯邦政府正在做的事情。我們必須保持警惕,保護我們的關鍵基礎設施。並始終致力於替代性的歐洲技術。”記者談到,“因此,沒有對侵犯人權行為採取額外步驟?2007年,總理示範性地接見了達賴喇嘛。你也會這樣做嗎?”

拉舍特回答指,“聯邦政府不僅要會見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還要會見其他有重要政治地位的人士,這是一個良好的傳統。在訪問期間,總是與對方見面是正確的。在人權受到侵犯的地方,與受影響的人和人權維護者會面是正確的。”記者追問,“那你也會像總理那樣做嗎?”拉舍特說,“在科爾和默克爾的外交政策延續中,每一位總理都應該用外交手段,在適當的時候,用強有力的象徵來支持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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