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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漢雙語節目

中國成語與西方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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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為負責全法的漢語教育最近幾年發現一種現象。就是尤其是來自中國的或者公派教師、或者年輕、或者志願者有一種普遍現象:比如說,問他們中國文化的某一個點、某一個話題、或者中國式文化、或者中國的京劇、或者中國的茶道有哪些特徵?他們就是概括…比如說,中國飲食文化或者中國京劇有哪些三大特徵非常困難,非常困難。我發現一點兒也不是知識的問題,不是知識的問題。是一種由於很微妙的原因,一種缺乏概括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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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以前, 我借用一個在法國的一個漢語教師培訓的機會… 看看這些年輕教師們會不會就以最簡單的語言,能不能概括一下,三大特徵有哪些。這個簡單的問題就是中文。中國語言有哪些三個到四個最大的特徵?結果發現基本上這些中國年輕教師或者職員是很困難,就是舉出三個最大的特徵。

 

我個人認為,中文, 以中文為例有哪些特徵 :

第一 , 我覺得,就是它的文字, 這是中文裡邊最獨特的。中國文字屬於中國語言,中國文字跟大部分其他語言的文字截然不同,是非拼音化文字,不是字母文字,這是一點。

第二個比較大的特徵, 很簡單, 中文其實是全世界使用人口最多的語言。

第三大特徵我個人認為是有,是具有聲調的語言。我們相近語言當中的 德語、英語、西班牙語、意大利語哪兒有聲調 ? 沒有。對我們來講,對我們西方人來講是完全陌生的一個現象。各個語言有語調,可是法文、英文、德文、西班牙文沒有聲調。

我問過很多中文老師,中國老師,他們說這個中文的一個很大的特徵就是成語。
Le mot « 成語 » est en général non traduit parce que l’on considère justement que c’est une singularité du chinois, une originalité du chinois.

到底成語是不是中文所特有的?又是,又不是。成語是什麼?是一種語言現象。這個 語言現象是約定俗成的,約定俗成的詞語。Mais de fait, le français comporte un phénomène de langue qui est tout à fait comparable. 那法文、英文、德文、俄文有沒有約定俗成的詞語?當然有。而且法文也會有跟成語比較相似。En français on cite souvent des titres de fables de La Fontaine, des fables, qu’on appelle des « 寓言 » pour évoquer ou décrire un trait de caractère, un tempérament.

On va dire : « oui, lui, il est comme la cigale et la fourmi » ou « il est comme la fourmi dans l’histoire de la cigale et de la fourmi ». Ou alors on va dire : « lui, il est comme la grenouille qui voulait se faire plus grosse que le bœuf ».

這些現象其實跟成語,尤其是跟成語故事 一模一樣的。那成語故事到底哪兒有它的獨特性 ?

我認為就在一點,就都是四個字組成這是一點。

第二呢,有成語那就有成語詞典。

第三,還有一個特徵,就是作文裡邊, 一個法國學生,如果他用一些約定俗成的詞語用得太多,老師會覺得這種現象不好。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語言。用得,用了兩、三、四個已經覺得可能有一點兒過多。而中文裡邊使用成語就表明了這種文體的水平是比較高的。

比如說« 井底之蛙 » , « être comme une grenouille au fond d’un puits ».

我作為漢語學習者從一開始被成語故事吸引住了。尤其是成語故事。為什麼呢 ? 因為我覺得有一些成語,它們的透明度很低,也就是說如果不了解這個成語故事,後邊的這個故事,幾乎沒有辦法領會它的意思。

J’ai fait une expérience il y a près de trente ans avec des jeunes élèves français. On a demandé dans la rue à des passants français que pouvait vouloir dire « être comme une grenouille au fond d’un puits » ? Et la réponse, très majoritaire, était à l’opposé du sens de cette expression en chinois.

所以一個法國人,他不了解這個故事,怎麼領會« 井底之蛙 »?他自然而然會走向跟這個成語故事本意完全不同的方向 ,完全對立的一個理解。Les passants français disaient que « être comme une grenouille au fond d’un puits » c’était probablement, cela signifiait être dans une situation confortable. 這就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這個中西、中法文化的差異,而們都知道« 井底之蛙 »的這個意思,思是說對某一個問題只有一個片面的認識,沒有一個全面的認識。

還有一些其他的成語故事,對漢語學習者非常有意思。為什麼呢 ? 像這個« 指桑罵槐 », 像那個« 聲東擊西 »,價值在哪兒?或者那個« 邯鄲學步 »,或者« 拔苗助長 », 你只要真正地領會、了解這些故事,那你其實,你對中國的相關的古代思想就能有一定的認識。

比如說« 聲東擊西 »跟那個中國過去的古代的戰術戰略思想,包括對圍棋的一些原理其實關係非常的密切。像那個« 邯鄲學步 »,« 拔苗助長 »是一個非常形象的對道家原理的一些描述。像那個« 指桑罵槐 »完全能反映了中國傳統,中國歷代傳統的一些包括人際關係或者處事一些事情。怎麼處理事情或者怎麼處理人際關係,就是所謂的間接的,間接的影響而不是直接的影響。這就是中國成語故事的一個比較簡單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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