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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加洛瓦—標緻汽車集團監事會新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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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法國汽車製造商標緻-雪鐵龍集團(PSA)董事會指定路易•加洛瓦(Louis Gallois)為該集團監事會主席。現年70歲的路易•加洛瓦在平息了法國國家鐵路公司(SNCF)的勞資紛爭、化解了歐洲航空防務航天公司(EADS)內部的法德競爭之後,又將承擔起重振法國汽車製造業龍頭企業的重任。

標緻-雪鐵龍汽車集團監事會新主席路易-加洛瓦.圖片攝於2012年10月30日
標緻-雪鐵龍汽車集團監事會新主席路易-加洛瓦.圖片攝於2012年10月30日 (路透社/Charles Plati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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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加洛瓦再接重任正值標緻集團面對歷史性轉折的時刻。標緻集團因歐債危機重創,而連年虧損。如果說新近通過的增資方案將為該集團注入30億歐元的新鮮血液的話,法國政府以及中國東風汽車公司也將因此成為集團的兩個新股東,與標緻家族一道,各持企業14%的股份,形成三足鼎立格局,標緻家族不僅不再擁有優勢話語權,而且隨着路易•加洛瓦出任監事會主席,標緻家族也不再是企業戰略的掌舵人。這是該集團監事會主席首次由家族外成員擔任。

路易-加洛瓦並不是首次授命出掌困境中的大型企業,在最近30年間,他已經多次扮演救火隊員的角色。但他也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企業老闆,在顧及企業利益的同時,他也是政府政策的重要對話人,他雖然有“左派老闆”的稱號,但也更被廣泛看作是少有的國家公僕型的高級官員,在法國左、右翼陣營都頗受尊重。

路易•加洛瓦1944年1月出生於法國南部城市蒙托邦。1966年自法國高等商學院畢業之後,又進入精英學府國立行政學院,於1972年與法國前總理、現任波爾多市長阿蘭•朱佩同年畢業。他曾是法國國庫的高級公務員,也曾在法國駐東京大使館擔任金融專員。1981年,法國社會黨首次上台執政,讓-皮埃爾•謝弗內芒出任科技部長,加洛瓦被任命為部長辦公室主任。此後,他曾先後在工業部和財經部任職。1988年,謝弗內芒轉任國防部長,加洛瓦再次成為他的部長辦公室主任。

但加洛瓦似乎命中註定是要做企業領導人。1989年起,他成為法國航空、航天器發動機製造企業斯奈克瑪(SNECMA)的總裁;1992年,他又被任命為宇航公司(Aérospatial)的總裁。2000年,法國宇航公司與西班牙及德國企業合並,組成了如今的歐洲航空防務航天公司(EADS)。1996年,法國社會風潮已經蓄勢待發,右翼政府總理阿蘭•朱佩任命他出任法國國家鐵路公司總裁,取代涉嫌在擔任埃爾夫石油集團(ELF)總裁期間行賄受賄的勒弗洛克•普里讓。加洛瓦得以展示出他在勞資雙方的緊張關係中巧妙斡旋的才能。10年間,他平息了鐵路員工的憤怒,也完成了艱難的改革重組,企業扭虧為盈。2006年,他在掌聲中離任,重返航空工業,但這一次他首次走進了私營企業 歐洲航空防務航天公司。當時,這家歐洲航空及國防工業巨頭正因為法德兩國間的權力爭鬥以及一些政治、經濟與金融醜聞而陷入工業與金融雙重危機。加洛瓦再次被看作是拯救危機的不二人選,在總統希拉克的支持下,在該集團的法德雙重領導機制中,擔任法方執行官。一年之後,這種雙重領導機制停止運作,加洛瓦成為歐洲航空防務航天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在這家有着12萬僱員的大型歐洲聯合企業中,平息了不同國家間圍繞自身利益的你爭我鬥,也在集團的民用業務與軍事業務之間達成了某種平衡。

2012年,社會黨人奧朗德在總統選舉中獲勝。無論是在左翼聯合政府最初的組閣過程中,還是在後來不斷出現的政府改組傳言中,路易•加洛瓦的名字反覆出現,有人預測他會出任工業部長,還有人揣測他會入主財政部。加洛瓦不動聲色,不矢口否認,但對進入政府任職也並不積極。不過,既要振興在危機中徘徊的法國經濟、又需要兌現競選中的社會政策承諾的左翼政府需要這位“左派老闆”。2012年6月,也就是左翼政府上台後一個月,路易•加洛瓦被總理埃羅任命為政府投資事務專員。幾個月後,他向因為經濟危機而一籌莫展的政府遞交了一份如何加強法國企業競爭力的報告,提議政府減輕勞動成本300億歐元。

此時,標緻-雪鐵龍集團已在歐洲債務危機的壓力下,陷入困境。2012年虧損高達50億歐元。政府決定出手救助,讓路易•加洛瓦進入標緻集團監事會成為政府注資救助的附加條件。也正是得益於政府的鼎力支持,標緻家族最終接受了加洛瓦出任監事會主席的提名。

標緻集團股東大會將在4月底正式確認對加洛瓦的任命。加洛瓦將與剛剛走馬上任的標緻集團首席執行官卡洛斯•塔瓦雷斯合作,不僅需要重新拓展標緻集團的國際市場,加強技術競爭能力,更要在被削弱的標緻家族、新來的政府股東和中國股東三方不同利益間周旋。

路易•加洛瓦原本並不是即將成為標緻新股東中國看好的人選。在董事會拍板之前,路易•加洛瓦也像他的競爭對手、前耐克森的掌門人傑拉德•豪瑟一樣,赴中國訪問,爭取支持。中方未置可否。當時,中國方面期望的人選是出面談判東風公司入股事宜的時任標緻集團首席執行官菲利普•瓦蘭。但瓦蘭沒有參加競選。

路易•加洛瓦因為分析能力和外交才能出眾而在法國企業界頗得敬重。但他的脾性未必溫和。他曾經常出沒在鐵路員工之間,但與合作夥伴卻常常保持距離。一名鐵路工會成員形容說,面對工會,他是戴着絲絨手套的鐵掌,面對身邊的領導團隊,他是戴着鐵手套的鐵掌。無論在法國國家鐵路公司,還是在歐洲航空防務航天公司,他的業績並非無可指摘,但很少有人公開對他提出批評。

路易•加洛瓦贏得尊重除了他的領導才能外,也是他低調、樸素的生活作風。他對物質利益的淡漠使得民間有種種他主動要求降低工資等類的傳言。但他的確多次將工資的浮動部分捐獻給福利事業。法國右翼傾向報紙《費加羅報》2012年在一篇文章中稱他是正在消失的國家公僕的最後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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