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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一夢” , 北京送給巴黎的文藝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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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一夢” 這部作品在題材上有幾層意義。首先,它講的是中國古代的一位書生在煮“黍飯”期間夢境中輝煌的仕途。就在現實中習近平當上了中國最高領導人之後不斷在老少邊窮地區走一走;在馬雲成了富可敵國的企業家之後,憶苦思甜,懷念一窮二白的清貧日子的時候,舞台上的書生在夢裡問鼎政壇之後,仍然還樸歸真,希望當一介兩袖清風的平常百姓。無論從政治上,題材上,藝術手段上,這部戲在2016年 “歡樂春節” 的出現,都為我們理解今天的中國社會提供了間接卻有趣的途徑。“黃粱一夢”不僅是給普通觀眾看的,也是給中國的官員們看的。對於官位的榮華拿得起放得下,也許是戲劇家對大面積反貪反腐的中國官場的象徵性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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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夕,中國青年舞台劇藝術家,北京電影學院副教授黃盈編劇和導演的“黃粱一夢” 在巴黎及周邊幾個不同的劇場的演出相當引人注意。

這是中國在18大文化國策的框架里推進以政府主導、企業主體、市場運作、社會參與的對外文化交流進程,由外交部、文化部、網信辦等幾個政府部委和華為等企業界合作的2016年 “歡樂春節” 的平台上出現的獻給法國華人和熱衷中國文化的法國人的新年禮物。

在短短幾天內,“黃粱一夢”這部戲登上了法國最重要的國立文化機構蓋布朗利博物館的舞台,登上了法國最重要的財團路易•威登的基金會的禮堂, 登上了距離巴黎十五公里遠的聖德尼省羅尼蘇布瓦市的斯默儂劇場。蓋布朗利博物館是法國向原汁原味的外國本土化文化的致敬的聖地,路易•威登基金會正在舉辦題為“本土”的中國當代藝術收藏展,表達這家奢侈品財團自己對世界上最大的市場中國的當代文化的選擇和偏好;把“黃粱一夢”請進基金會的禮堂演出,其實就是一個姿態,表示他們對中國政府挑選的文藝作品的尊重。羅尼蘇布瓦市的斯默儂劇場則是一個法國基層政府推動老百姓喜聞樂見的文藝活動的場所。當蓋布朗利博物館和路易•威登基金會裡精英薈萃,斯默儂劇場里卻是芸芸眾生。

“黃粱一夢”在法國的呈現,在觀眾面方面,層次豐富。不同演出平台的象徵意義 錯落有致,很完整。

中國駐法國大使翟雋熱情地為這部戲捧場,不僅在2月4日晚巴黎蓋布朗利博物館那一場演出前發表講話,他的夫人王新霞參贊招呼中國使館裡的女官員和家屬100多人到蓋博朗利博物館支持“黃粱一夢”的演出。翟雋夫婦還請來了長期與中國發展全方位合作的法國前總理拉法蘭一起看戲,為這台戲在法國社會的影響,為年度化的 “歡樂春節” 活動在法國的品牌影響力提供參與性地支持和保證。

在作品方面,北京這次選了一位已經在2011年到法國阿維尼翁戲劇節初步嘗試過歐洲戲劇市場的黃盈的作品。

“黃粱一夢”這部作品在題材上有幾層意義。首先,它講的是中國古代的一位書生在煮“黍飯”期間夢境中輝煌的仕途。就在現實中習近平當上了中國最高領導人之後不斷在老少邊窮地區走一走;在馬雲成了富可敵國的企業家之後,憶苦思甜,懷念一窮二白的清貧日子的時候,舞台上的書生在夢裡問鼎政壇之後,仍然還樸歸真,希望當一介兩袖清風的平常百姓。第二,黃盈在對原作唐代的傳奇小說《枕中記》的改編中,對歷代戲劇家的處理的傳承中,精簡具象的語言,加強抽象,避免在他的版本的 “黃粱一夢” 中讓觀眾產生前人戲劇家版本里引發政治謀略的聯想的枝枝節節。第三,黃盈很直截了當地表示,看到一些以刻意衝擊政治禁忌來製造商業炒作資本的藝術家在媒體上的高調,他選擇更符合自己個性的創作,在題材上迴避政治迴避性描寫。 其實,“黃粱一夢”不僅是給普通觀眾看的,也是給中國的官員們看的。對於官位的榮華拿得起放得下,也許是戲劇家對大面積反貪反腐的中國官場的象徵性的提示。

在創作手段上,黃盈和台灣戲劇家吳興國的路子異曲同工, 用很舒服的今天的戲劇語言托舉古音古韻。比方說,他為書生夢境中的仕途和反思找到了符合當代趣味的程式化的身體語言和節奏;比方說,他充分利用各個不同的劇場本身的建築特點,讓劇場的條件成為濃縮和抽象的舞檯布景的一部分,靈動而即興地把所有可以信手拈來的視角、光線、自然景有機地和主題和劇情結合起來,讓每一個劇場都成為在那裡的那場演出的一部分, 讓原本準備得很本土的演出多了一點在地的色彩。

我很高興欣賞到“黃粱一夢”在巴黎的演出。無論從政治上,題材上,藝術手段上,這部戲在2016年 “歡樂春節” 的出現,都為我們理解今天的中國社會提供了間接卻有趣的途徑。

請聽法國國際廣播電台主持人安東尼訪談戲劇家黃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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