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10月12日公布了其備受期待的首份《國家安全戰略》文件。對於每一屆美國政府來說，《國家安全戰略》文件既是指導原則、向盟友和對手發出的的意圖信號，也是對美國實力現狀的自我分析。小布什總統的戰略以建立“先發制人論”而聞名，這為他的政府入侵伊拉克提供了理由。奧巴馬的戰略呼籲建立一個沒有核武器的世界，同時也呼籲擴大美國的軟實力以戰勝疾病和全球貧困及應對氣候變化。特朗普的戰略則將美國的注意力從應對冷戰結束後的反恐和反叛亂戰爭轉回對大國競爭的關注。
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Jake Sullivan）13日受邀在華盛頓的喬治城大學沃爾什外交學院向到場的師生和媒體對拜登政府的這一長達48頁的《國家安全戰略》文件的發布發表了演講，並加以介紹。在對為編寫該文件作出貢獻的人員加以感謝後，沙利文在發表開場白時說道：“75年前，在1947年的夏天，杜魯門總統乘坐一架被稱為‘聖牛’的C-54‘空中霸王’運輸機（總統專機）飛回密蘇里州獨立城——我有點希望他們現在還這樣稱呼空軍一號。當他坐在‘聖牛’號專機上的同時，歐洲各國正在從（二戰）戰爭的廢墟中重建，鐵幕正在降下，所有地方的人們都在反思猶太人大屠殺的恐怖。”
沙利文說：“當時正是拜登總統所說的一個（世界）拐點。二戰後的世界，以及美國在領導世界方面的作用才剛剛開始形成。為了確保它以代表美國價值觀和利益的方式形成，就在那次飛機上，杜魯門簽署了一項法律，要求他的政府制定一份《國家安全戰略》——一個新世界的藍圖，美國將與全球各地的國家一起建設這個世界。在此後短短的幾年裡，在第一份《國家安全戰略》的指導下，杜魯門將創建馬歇爾計畫和北約，幫助歐洲迎來一個新的一體化時代，並為美國與國際社會的接觸設定條件。”
沙利文說：“現如今，我們的世界再次處於一個拐點。我們正處於一個決定性的十年初期。我們與中華人民共和國（PRC、以下簡稱中國）競爭的條件將被確定。應對氣候變化等共同挑戰的機會之窗將急劇縮小，即使這些挑戰的強度正在增加。因此，我們需要把握住我們的時機，就像杜魯門所做到的那樣。今天，拜登政府將發布我們的《國家安全戰略》。它涉及到我們在世界每個地區的計畫和合作夥伴。它詳細介紹了拜登總統對自由、開放、繁榮和安全的國際秩序的願景。它為抓住這個決定性的十年提供了一個路線圖，以推進美國的重大利益，使美國和我們的盟友們能夠超過我們的競爭對手，並建立廣泛的聯盟來應對共同的挑戰。”
沙利文說：“我鼓勵你們所有人閱讀這一戰略的全文，我希望在未來幾個月里對它進行深刻和熱烈的討論——針對你們在哪裡同意，哪裡不同意。因為這份文件中闡述的事項，以及它的執行不僅屬於美國政府。它們屬於全世界所有分享這一願景的人。而且，其利害關係再高不過了。我們現在採取的行動將決定這個決定性的十年會是一個衝突和紛爭的時代......還是一個更加繁榮和穩定的未來的開端。”
沙利文介紹稱：“簡而言之，我們面臨兩個主要的戰略挑戰。第一個是地緣政治競爭。後冷戰時代已經結束，主要大國之間正在進行競爭，以塑造接下來的發展。我們相信，美國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國家都更有條件抓住這一時刻——幫助制定規則，鞏固規範，並推進將定義我們希望生活的世界的價值觀。”
沙利文說：“但是，我們在這場競爭中並不孤單。中國在國內外的強硬態度是在經濟、政治、安全和技術領域與西方競爭，推進一種非自由的願景。它是唯一一個既想重塑國際秩序，又有不斷增強的能力來這樣做的競爭者。與此同時，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戰爭建立在多年來不斷增長的地區侵略之上。普京正在進行不計後果的核威脅。故意違反《聯合國憲章》。無情地打擊平民。其行為的殘暴性有可能將我們所有人拖回蘇聯擴張主義的黑暗時代。”
沙利文說：“我們面臨的第二大戰略挑戰是跨國挑戰的巨大規模和速度，這些挑戰不尊重邊界或遵守意識形態。氣候變化已經在摧毀世界上每個地方的生命和生計。還有糧食不安全、能源轉型。而現在，正如我們都知道的那樣，還包括疾病和大流行病，正如新冠疫情。我們戰略的出發點是，這兩大戰略挑戰——地緣政治競爭和共同的跨國威脅是相互交織的。如果我們把最直接影響數十億人生活的問題放在一邊，我們就無法建立我們所需要的廣泛聯盟，以超過我們的對手。”
沙利文說：“在過去的三十年裡，在不同的時間點，美國戰略家們宣布地緣政治已經死亡。在其他時候，比如上屆政府，應對氣候和其他共同挑戰方面的（國際）合作被擱置一旁。而對於本屆政府來說，即拜登政府，我們相信我們已經來到了這樣的一個時間點——我們可以而且必須在同一平面上應對兩大挑戰：地緣政治競爭和共同的跨國挑戰。”
沙利文說：“因此，我們正在建立一個適合我們不能忽視的競爭和全球合作的戰略，否則我們就無法成功。那麼，好消息和壞消息是，這兩大挑戰的時間線是一致的。這是塑造競爭條件的決定性十年，特別是與中國的競爭。這是一個決定性的十年，以應對從氣候、疾病到新興技術的巨大全球挑戰。另一個好消息是——儘管在激烈競爭和團結合作之間存在明顯的緊張關係，我們為戰勝這兩個重大挑戰而必須採取的基本戰略行動也是相同的。”
沙利文說：“第一，雄心勃勃地迅速投資於我們國家力量的來源。第二，動員最廣泛的國家聯盟來增強我們的集體影響力。第三，塑造21世紀經濟的道路規則，從技術、網絡到貿易和經濟領域。這就是我們將如何塑造有利於我們的地緣政治競爭，這也是我們將如何在我剛才描述的那些跨國挑戰中塑造有效的合作。我們的方法包含了我們國家力量的所有要素——外交、發展合作、工業戰略、經濟國策、情報和國防。”
沙利文說：“讓我花點時間分別介紹一下該戰略的這三個主要內容。首先，我們正在通過具有針對性的、影響深遠的投資來補充我們的國家力量的儲備。拜登方法的一個特點是將外交政策和國內政策結合起來，並重點關注溢出這兩個傳統筒倉的問題——供應鏈、基礎技術、能源轉型，甚至稅收政策。”
沙利文說：“我們正在推行一項現代工業和創新戰略，以投資於我們在國內的經濟實力和技術優勢，這是我們在世界上力量的最深層來源。僅在今年夏天，拜登總統就簽署了《芯片和科學法案》、《關於推進生物技術和生物製造創新的行政命令》以及《降低通貨膨脹法案》——這是歷史上就應對氣候變化和清潔能源解決方案的最大一筆投資。”
沙利文說：“在進行這些投資的同時，我們高度關注我們的軍隊現代化，美軍是世界上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戰鬥力，是我們在一個動蕩的世界中進行威懾的基礎。我們也高度關注整修我們的情報部門，為其提供在一個快速變化的世界中取得成功所需的工具。我們必須為這個戰略競爭的時代裝備我們的軍事單位和情報單位，同時保持破壞恐怖分子對美國本土的威脅的能力。”
沙利文說：“正如你們中的許多人已經了解到的那樣，烏克蘭戰爭也突出了對一個充滿活力的國防工業基地的需要——一個能夠快速動員並為創新和創造性適應提供工具的基地。我們在國內採取的所有這些步驟都被我們美國力量的另一個核心來源——我們的聯盟關係所倍增。在與我們的盟友經過一段明顯的距離和隔閡之後，我們當下比近代歷史上的任何時候都更充分地與我們的朋友們步調一致。如果說有什麼是喬·拜登（Joe Biden）對世界的態度的真正標誌，那就是對美國聯盟關係的投資。”
沙利文說：“幾年前，北約還在加班加點地工作以證明其價值主張的正確性。現如今，它正處於其目標和力量的頂點。七國集團過去在如何運作的問題上一直在努力尋求共識。現如今，它是自由世界的指導委員會——無論是在制裁、能源安全還是執行全球政策方面。這是通過美國和志同道合的民主國家們的辛勤工作，它在我們在世界各地看到的如此多的危機中支付了紅利。”
沙利文說：“在印度-太平洋，我們重申了對我們條約盟友的鋼鐵般承諾，將我們與日本、韓國和澳大利亞的聯盟關係提升到新的活力水平，並恢復了與菲律賓的《訪問部隊協定》。我們還提升了一個新的民主國傢夥伴關係—四方安全對話（Quad），以幫助推動我們對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的願景。我們已經與歐盟建立了一個新的跨大西洋貿易和技術合作架構（美國-歐盟貿易和技術委員會、TTC）。”
沙利文說：“在加強我們的聯盟關係時，我們正在做的一件事是推動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間更多的戰略協調。我們已經與澳大利亞和英國啟動了一項名為奧庫斯協議（澳英美三邊安全協議、AUKUS）的創新和意義深遠的安全安排。我們有史以來第一次讓日本、韓國、新西蘭和澳大利亞的領導人參加今年6月在馬德里舉行的北約峰會。我們正在與歐盟進行非常密切的合作，因為我們各方都已經制定並正在實施我們的印太戰略。”
沙利文說：“在我們需要世界各地的民主國家和市場經濟體共同努力的時刻，美國在建立這些合作方面可以發揮關鍵作用。日本和韓國與我們合作，將剩餘的天然氣改道輸送到歐洲，澳大利亞向烏克蘭提供武器，這些都是連接大西洋和太平洋的實踐的例子。當今，世界上的主要專制國家認為民主世界正在衰落。他們試圖推進一個非常不同的願景——在那裡，強權即是公理，技術和經濟脅迫會壓制任何越軌的人。僅僅去年一年就證明了這種顛覆性願景的極端缺陷，實際上是根本性的脆弱。”
沙利文說：“拜登政府已經證明，一系列廣泛而強大的國家支持我們對一個自由、開放、繁榮和安全的世界的願景。即使我們的民主盟友和夥伴不同意我們的一切，他們也與我們保持一致。許多不擁護民主制度但卻依賴並幫助維持一個基於規則的國際體系的國家也是如此。他們不希望看到這個國際體系消失，而且他們知道我們是世界上捍衛它的最佳選擇。這就是為什麼拜登總統的方法的第二大戰略重點是動員儘可能廣泛的國家聯盟來利用我們的集體影響力。我們的目標不是強迫我們的夥伴在每個問題上與我們保持一致。我們也不會將世界分割成僵硬的集團。”
沙利文說：“正如拜登總統上個月在聯合國大會上（發表演講時）所說：‘《聯合國憲章》不僅是由世界上的民主國家簽署的，而且是由歷史和意識形態大相徑庭的幾十個國家的公民談判達成的，他們團結一致，致力於為和平而努力’。因此，我們將與任何準備支持《聯合國憲章》價值觀的國家合作。這包括主權和領土完整的原則。今年三月，141個國家在聯大會議上投票譴責普京的戰爭。而只有四個國家站出來支持俄羅斯——白俄羅斯、厄立特里亞、朝鮮和敘利亞。我知道（作為第三國的話）我想站在哪一邊——美國站在哪一邊。”
沙利文說：“本周，事實上是今天，當這次研討會正在進行時世界各國將再次以壓倒性的票數向莫斯科發出另一個強有力的、明確無誤的信息：我們拒絕接受其非法的吞並行為，因為這從根本上違反了《聯合國憲章》。《聯合國憲章》還包括航行和飛越的自由。因此，我們建立了‘印太海域意識夥伴關係’（IPMDA）。順便說一下，我們在政府中非常善於為事物命名；它將四方安全對話與太平洋島國、東南亞和印度洋的國家聯繫在一起，以解決非法捕魚行為並建立應對災害的能力。這是世界上的民主國家與不同的政府合作，應對共同的挑戰，促進符合《聯合國憲章》條款的共同願景。”
沙利文說：“我們正在世界各地以創造性的、機智的、創業性的方式嘗試這些靈活、創造性的安排。比如‘I2U2’，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可笑，但實際上是印度、以色列、美國和阿聯酋的一個極有吸引力的新夥伴關係，在水資源、太空、健康和食品安全等領域進行合作。或者把來自非洲、歐洲、北美、南美的大西洋盆地國家聚集在一起，在海洋安全和藍色經濟等優先領域進行合作。到今年年底，僅在2022年，拜登總統將分別主持了與美洲領導人、太平洋島國領導人、東盟領導人和非洲領導人的峰會，重點是解決實際問題，從氣候變化、到糧食、到能源，再到健康問題。”
沙利文說：“我們（與他國）進行接觸的速度、範圍和純粹的活力並沒有給我們太多的時間來休息，但它正在取得成果。而且，在未來幾十年競爭最激烈的關鍵領域，我們的合作尤其深入，並不斷增長。基礎技術、網絡空間、貿易和經濟、投資。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戰略的第三個關鍵步驟是在這個決定性的十年裡，為這些決定性的領域制定道路規則。幾周前，我闡述了我們為維護美國和盟友在未來幾代人中的技術和科學領導地位所做工作的基本內容。它與我們剛剛在《國家安全戰略》中發布的內容密切相關，包括在國內為美國的活力引擎充電，並深化我們在國外的夥伴關係。”
沙利文說：“這包括確保我們正在以安全和有效的方式做這件事——保護我們的關鍵基礎設施，為從（油氣）管道到水的關鍵行為者推進基礎網絡安全，並與私營部門合作，改善你們所有人在喬治城每天使用的技術產品的安全防禦。我們正在對未來的技術和產業進行投資，以確保這些投資能夠經受住下一次全球壓力測試，而我們的投資只有在我們採取保護措施的情況下才是好的，這就是為什麼網絡安全仍然是我們在國家安全委員會和整個政府採取的方法中的核心。”
沙利文說：“我們正在加強我們的投資篩選，向外國投資委員會（CFIUS）發布該委員會歷史上首個正式的總統指導命令。我們在解決敏感技術的對外投資方面正在取得進展，特別是那些不受出口管制的技術和投資，它們可能會加速我們的競爭對手在最敏感領域的能力。例如，上周，我們對出口到中國的半導體技術發起了重大的、精心設計的限制，重點是先進的半導體製造工具、最先進的芯片和超級計算能力。這些限制是以直接的國家安全考慮為前提的。這些技術被用於開發和使用先進的軍事系統，包括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高超音速導彈、自主系統和大規模監視。”
沙利文說：“當涉及到保護關鍵技術時，你們中的許多人都聽說過‘小院高牆’（small yard, high fence）這個術語。這個概念在智庫、大學和會議上已經被引用了多年。我們現在正在落實它。基礎技術的關鍵點必須留在這個院子里，而且圍牆必須要高——因為我們的戰略競爭對手不應該能夠利用美國和盟國的技術來破壞美國和盟國的安全。在技術領域的這些努力的同時，我們正在制定新的安排，以塑造經濟規則，同時保護美國工人的利益。”
沙利文說：“底線是，我們不能只是退回到過去的傳統自貿協定。我們必須適應。我們必須應對脆弱的供應鏈，不斷擴大的（社會）不平等，以及中國成為我們最重要的競爭對手和我們最大的貿易夥伴。因此，我們將美國工人和國際夥伴帶到談判桌前，以創造一套更加公平和靈活的經濟關係。”
沙利文說：“今年6月，拜登總統在東京啟動了‘印太經濟框架’（IPEF），該框架現在包括14個經濟體，佔全球GDP的三分之一以上。‘美洲經濟繁榮夥伴關係’（APEP）遵循類似的模式。它旨在通過制定管理數字商品和服務貿易的新規則和保護專利技術來促進一體化。建立早期預警系統，在供應鏈出現瓶頸之前發現瓶頸，以制定清潔能源的新標準。拜登總統在今年夏天的七國集團峰會上通過的‘全球基礎設施和投資夥伴關係’ （PGII）將利用世界民主國家的集體資源，為全球南方的高標準、可持續投資調動數千億美元。這些夥伴關係中的每一個都對加速清潔能源轉型至關重要，在世界擺脫化石燃料的過程中，這將產生深遠的地緣戰略影響。”
沙利文說：“我知道，《國家安全戰略》經常被批評其沒有確定優先事項。坦率地說，作為美國，我們不能在這方面過於僵化。因為世界上發生了很多事情，而我們必須處理所有這些事情。我們必須在同一時間關注不止一個問題。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DPRK）並沒有停止其前進的步伐。伊朗仍在推進其核計畫並謀畫對美國人的傷害。恐怖威脅在地理上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分散。世界並不平靜。但該文件確實承認了一些核心優先事項。中國代表了美國最重要的地緣政治挑戰。與中國的競爭在印度-太平洋最為明顯，但其也越來越具有全球性。”
沙利文說：“從拜登政府執政的第一天起，我們的做法就遵循了我剛才在《國家安全戰略》中描述的同樣的基本原則。投資於我們在國內的實力基礎；將我們的努力與我們的盟友和夥伴網絡結合起來。負責任地競爭，以捍衛和促進我們和志同道合的國家的利益。投資、協同、競爭。這就是布林肯國務卿（Antony Blinken）幾個月前在他關於我們的對華戰略的演講中所提出的框架。”
沙利文說：“我們將儘可能地與中國進行建設性的接觸——不是作為一種恩惠，也不是為了交換我們的原則，而是因為合作解決共同的問題是世界對負責任大國的期望。而且因為這符合我們的利益。本着這種精神，《國家安全戰略》還認識到，氣候危機是我們面臨的所有共同問題中最嚴重的一個。如果不在這決定性的十年中立即採取全球行動，全球氣溫將跨越1.5攝氏度的關鍵變暖門檻。而在此之後，科學家們警告說，一些最災難性的氣候影響將是不可逆轉的。”
沙利文說：“由於《降低通貨膨脹法案》的通過，美國將履行其在氣候變化方面的全球責任。我們還將在健康、糧食安全、軍備控制和不擴散方面履行其責任。因為我們正堅定不移地避免僅通過戰略競爭的稜鏡來看待世界的誘惑。我們將繼續按照各國自己的條件與他們接觸。我們將始終尋求捍衛，而不是主宰。激勵，而不是強加。我們將與任何願意保護基於規則的秩序和維護國際法的國家合作——在世界的每一個地區，無論這個國家的大小或所謂的戰略重要性。”
沙利文說：“一個更加一體化的中東，賦予我們的盟友和夥伴權力，將推動地區和平與繁榮，同時減少該地區對美國的長期要求。在非洲，該地區的活力和人口增長使其成為解決我們面臨的每一個重大全球挑戰的核心。我們將繼續恢復和深化我們在對美國影響最直接的地區的夥伴關係：我們自己的地區，即西半球。這讓我想到了一個我猜想是處於你們心中的問題，就像在我心中一樣。那就是烏克蘭問題。在許多方面，國際社會對俄羅斯的野蠻、無端攻擊；俄羅斯對《聯合國憲章》條款的災難性破壞所作出的反應的力度，體現了拜登總統的《國家安全戰略》在發揮作用。”
沙利文說：“從我們在去年秋天收到第一批情報報告並在白宮西翼設立一個規畫小組的那一刻起，我們的戰略目標就有了紀律性和決心：‘幫助烏克蘭成功地成為一個民主、獨立、主權和繁榮的國家，能夠阻止和保護自己免受進一步侵略；避免核超級大國之間的直接衝突，並確保國際體系在這場衝突中變得更強而不是更弱’。七個月後，我們仍然以這些目標為指導。我們編織了一個國家聯盟網絡，以巨大的軍事、經濟和人道主義支持幫助烏克蘭人保衛他們的國家。我們聯合七國集團，施加前所未有的經濟成本，擠壓俄羅斯的關鍵商品和經濟投入的主要來源。”
沙利文說：“我們與我們的歐洲朋友們密切合作，解決戰爭的全球連鎖反應，從達成能源供應協議，幫助減少對俄羅斯天然氣的依賴，到推動全球糧食安全的新投資。而且，我們付出了數月的默默努力，幫助芬蘭和瑞典加入北約，證明普京的行動只是為北約聯盟注入了幾十年來從未見過的共同目標感。烏克蘭人民以非凡的代價和非凡的勇氣，可以非常自豪地知道，俄羅斯得到了與其所期望的完全相反的結果。正是烏克蘭人民的勇敢和勇氣，在國際社會的支持下，將俄羅斯從其在這場衝突開始時設定的目標中擊退；正如拜登總統所言，俄羅斯目的是‘將烏克蘭從地圖上抹去’。”
沙利文說：“與此同時，我們謹記在整個衝突過程中，升級的風險是多麼嚴重。在最初的幾周里，它是多麼的真實，它仍然是如此。作為國家安全顧問，這種風險從未在我腦海中消失。我們認真對待普京總統對國際社會，以及對烏克蘭本身發出的威脅，正如我們從這場戰爭一開始就這樣做。我們將繼續在我們的行動中既堅決又負責任地支持烏克蘭的自由、民主、主權和領土完整。我們不會被嚇倒。我們不會被打亂方向。只要需要，我們將繼續支持烏克蘭。”
沙利文說：“今天站在這裡，在拜登政府執政近兩年的時間裡，實際上很難一直回顧到上任的第一天。從那時起已經發生了很多事情。環顧四周，看到當今自由世界的顯著團結和決心，看到它在烏克蘭和許多其他問題上的努力，要說這只是事物的自然規律，是很容易的。但這並不一定是事物的自然秩序。做到這一點需要工作、需要努力、需要戰略。面對一系列陡峭、尖銳和頑強的挑戰，我相信，美國當今在戰略上處於有利地位，而且，通過我們的歷史性投資和我們正在進行的不懈努力，這一有利地位正逐月增長。這並不理所當然地發生——就像一個橡皮筋會彈回原位。”
沙利文說：“這是過去21個月來在我國總統的領導下打造這一《國家安全戰略》架構的工作的頂點，以補充我們在國內的力量儲備，重建和創造我們在世界各地的戰略和經濟夥伴關係，並從實力的地位應對我們面臨的每一大挑戰——無論是地緣政治還是跨國的挑戰。這就是我們所要做的。這也是我們有幸承擔這些工作的每一天都在努力做的事情。我非常感謝你們給我這個機會，能在今天向你們發表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