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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飛鴻

務實和小步前行的默克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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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德國大選日將為德國總理默克爾的時代畫上句號。默克爾的告別之旅現在就已開始,因為德國聯邦議會已開始夏日休假。休完假後,競選戰就將如火如荼了。

德國總理默克爾資料圖片
德國總理默克爾資料圖片 © 路透社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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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7月17日出生於原東德的默克爾是德國歷史上第一位女總理。她自2005年11月22日擔任總理以來,掌權將近16年。在這16年裡,她引領德國經歷了什麼風雲變幻,給人們留下了哪些不可磨滅的印象?

默克爾執政期間面對多種危機。她平穩應對危機既給人們留下了深刻印象,也大大決定了德國和歐洲的命運。2007年9月23日,默克爾在柏林總理府會晤西藏流亡精神領袖達賴喇嘛,使德中關係跌入低谷。默克爾後來表面上雖然沒有向批評者讓步,但她也沒有再次會晤達賴喇嘛。雖然繼續和中國閉門談人權,但在她掌權期間,她始終促進德中友好,並多次訪問中國,以示對中國的重視。2010年7月17日,她甚至在時任總理溫家寶的陪同下,在中國度過了她56歲生日。這因此成為德中友好高峰的一個象徵。

自2007年開始的金融危機,她也有應對的招數。2008年秋季,很多大型金融機構陸續破產。金融危機達到高峰。2008年10月8日,默克爾政府發表聲明,給所有私人儲蓄提供擔保。這其實是政府難以做到的事。但這一聲明使人們不再人心惶惶,大量取款,避免了更多銀行的破產。對2010年出現的歐元危機,歐盟打開了保護傘。就這一保護機制的設立,默克爾也有不少功勞。

2015年,難民危機席捲歐洲。默克爾敞開國門,歡迎難民。她在2015年8月31日聯邦新聞發布會上就難民潮表示:“我們能辦到。”這句話從此成為她的名言。這句話也發生磁場效應,吸引了更多難民奔赴歐洲。洶湧的難民潮帶來德國和歐洲社會的分裂,德國不歡迎難民的選項黨很快獲得了不少選民。默克爾領導的基民盟在各種選舉中多次慘敗。默克爾受到多方壓力。2018年秋天,默克爾宣布將不再擔任基民盟黨主席,不再競選連任總理。她把心腹克蘭普-卡倫鮑爾扶上了黨主席的寶座,以便“小默克爾”能一步一步順利接班,最後進駐總理府。但克蘭普-卡倫鮑爾擔任基民盟領袖後,發表的言論多次讓人們失望,遭到媒體譏諷。擔任領袖14個月後,她就甩手不幹了。現在擔任黨主席的是現任北威州州長拉舍特。拉舍特也是默克爾的擁護者。如他能成為默克爾總理的後任,人們認為,他會在很多方面堅持默克爾的路線,在對華政策上,也會象默克爾一樣溫和。

2020年出現新冠危機,默克爾舉債應對,德國完善的醫療系統應對有方,德國的病毒感染在歐洲相對較低。默克爾多次受到好評,但舉債抵抗病毒,也引來了批評之聲。

媒體對默克爾有些什麼評價?

《法蘭克福評論報》認為,默克爾時代末期,德國處於停滯狀態。德國遠遠沒有發揮其潛力,遠遠低於氣候變化,國際危機和全球剝削條件強加給德國的必須狀態。

《焦點》周刊發現,默克爾上周四在德國聯邦議會進入夏日假期前的最後一次會議上說的最後一個詞是“工作”。默克爾告別聯邦議會時,沒有遠景,沒有激情,沒有新思想。馬丁舒爾茨說,“安吉拉默克爾管理了這個國家。”她16年歐洲政策留下的是什麼呢?只是按稿子念出來的講話,很多很多的小碎步,一點都不為激情所左右。綠黨總理候選人巴爾博克表示:“很多很多德國人感謝她在危機時期,讓歐洲團結在一起。”但默克爾在拯救希臘以及抗擊新冠病毒時,都花了不少錢。自民黨領袖林德納因此批評默克爾“把欠債變成了新的國家哲學。”

德國廣播電台認為,默克爾是個先鋒人物。務實、頭腦清醒和願意妥協是默克爾執政期的特色。只是在福島核事故後要走出核能和在匈牙利邊境接收難民時,她才展示了激情。但人們現在還是應該追問,她的小步前行政策是不是步伐太小了?

當然,等默克爾真要交出權杖的時候,媒體還會有更廣泛更貼切的評語。雖然舉債抗疫可能會給未來政府帶來金融隱患,但德國在她的任期內變得更強大更自信是有目共睹。人們現在就可以肯定,當總理要當到她這個水平,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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