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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與發展

法國設立觀察站聚焦新能源的環境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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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官方公報上個周末公布了法國即將設立監督可再生能源的環境影響的觀察站,以便近距離的監督風力發電以及太陽能發電對氣候,環境以及動植物所可能產生的負面影響,該措施是法國去年三月通過的有關能源轉型的法案的一部分,也是法國的一些環境保護組織,尤其是法國自然環境協會(FNE)多年來對政府所提出的要求。

中國太陽能產量佔全球80%
中國太陽能產量佔全球80% © France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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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公報,該觀察站將由法國生物多樣性保護局(Office Francaise de la Biodiversité)以及法國環境與能源規畫署(ADEME)共同設立,根據官方公報,觀察站將能夠 "就感興趣的主題開展或要求開展臨時性和有針對性的具體研究和專家評估"。此外,在同一周,法國政府還公布了一個環保組織以及農業界等待已久的文件,那就是有關農田保護以及農村設立光伏發電場的規定。規定對光伏發電農場佔用農田的比例作出了明確的規定,政府強調其目的是在增加太陽能發電的同時,保持農民的生產能力。

那麼,太陽能與風能發電農場除了佔用農田從而帶來明顯的經濟損失之外,它們對周邊的自然環境,對動植物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新觀察站設立之後將如何運作?除了納入官方的機構的工作人員之外,是否會同民間的企業以及非政府組織的代表共同合作?

就上述問題,法廣先後採訪了曾經強烈要求設立環境觀察站的法國環保組織法國自然環境保護協會以及主導環境觀察站工作的法國生物多樣性保護局。

環保組織的擔憂

法國自然環境保護協會負責能源轉型項目負責人Adeline Mathien女士 向法廣表示 :“法國自然環境保護協會提出設立環境影響觀察站的要求已經有多年,因為我們在現場觀察到的是這些新能源對環境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它們往往並沒有引發足夠的重視,無論是太陽能發電場還是風能發電場都沒有將這些數據考慮在內,而且,我們目前十分缺乏具有科學驗證的數據。目前開發太陽能與風能的業主他們唯一考慮的問題是對農田的佔用問題以及由此而引發的一系列經濟問題,而對農田以及森林中的植物以及動物的影響卻並沒有被考慮在內。而今天我們地球的生物多樣性正面臨著嚴重的威脅,我們不應該再進一步雪上加霜。這就是我們要求設立此一觀察站的原因所在,我們期待這些新能源開發的農場建立在科學的數據之上。我們期待新觀察站能夠很好的運作,能夠聽取法國自然環境保護協會環保組織的意見也能夠被聽取,該觀察站設立的方式使我們感到有些擔心,因為同新能源開發企業相對比,民間環保組織的意見並沒有受到足夠的重視。我們希望在未來的具體工作中,法國自然環境保護協會也能夠受到足夠的重視,希望大家能夠以平等的方式共同參與。我們也期待該觀察站能夠有足夠的運作資金,不會成為一個裝門面的空殼,不會僅僅發表幾個空洞的報告,而是能夠真正帶動科學研究,這項研究成果可以改善未來新的能源發電場的開發。

此外,Adeline Mathien 女士還在訪談中表示,法國已經設有一個海上風能發電的觀察站,她擔心該觀禪站今後是否繼續運作,而且,法國能源轉型法中規定設立的觀察站涉及所有的新能源,除了陸地上的風能與太陽能之外,還包括海上風能,海潮,等等其他形式的能源,但是,新觀察站涉及的僅僅是陸地上的方能與太陽能,很明顯該觀察站並沒有完全落實法令中的相關規定。

法國生物多樣性保護局對此有何迴音?

法國生物多樣性保護局負責協調觀察站工作的項目負責人Veronique de Bille女士向法廣介紹說:“ 這個觀察站將由多個合作小組組成,將致力於完成多個方面的使命,尤其是在科學研究領域,我們將進一步了解陸地上的風能與太陽能開發對生物多樣性所可能造成的影響。同時,觀察站設立的目的也是為了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目的是要減少這些負面的影響。所以,我們的目標總是雙向的,這也是我們在具體落實這一計畫時同我們的合作夥伴們,法國環境與能源規畫署(ADEME)以及法國自然歷史博物館所共同遵循的目標。因為,事實上,陸地可再生能源的開發確實會引發一系列的社會,經濟以及環境問題,因為它們需要佔據大量的農田,這當然會引發與此有關的一系列問題,因為,農田以及森林被佔為它用,它自然會對生物多樣性產生威脅。而我們的工作就是要對這些威脅作出評估,倘若,影響確實很嚴重的話,那我們就必須尋找緩解問題的辦法,因為任何人類活動都會對環境造成影響,法國環境法就明確規定規定必須避免對環境造成損害,減少無法避免的損害,並在可能的情況下,補償既無法避免也無法充分減少的重大影響 (ERC éviter, réduire, compenser) 。因此我們的目標就是避免損害生物多樣性甚至彌補豐富生物多樣性。“

Veronique de Bille女士還就環境觀察站是否會接受非政府組織的參與問題回答說:這是完全有可能的,正如新能源開發企業也會參與一樣,因為觀察站的任務除了綜合並且推廣科學研究成果之外,也是要陪伴新能源開發計畫的落實。

國際環保組織對新能源環境影響的評估

世界上規模最大的環保機構,聯合國永久觀察員,世界自然保護聯盟在2021年發表的一份名為“減緩太陽能與風能開發對生物多樣性的影響”的報告中指出

風力或太陽能發電場以及其他項目可能會加劇生態環境的碎片化,阻礙物種活動,並可能對物種種群造成嚴重的累積影響。太陽能發電場的需水量會給當地的水資源帶來壓力,並造成生態變化。尤其令人關切的是,一些開發項目位於公認的生物多樣性重要區域內或周邊地區,其中包括敏感繁殖區、重要物種遷徙路線、生物多樣性關鍵區域(KBA)和自然保護地。因此,必須制止與保護地的目標或保護成效背道而馳的項目開發。

風能和太陽能開發項目能夠直接對物種造成影響。一些鳥類面臨著與風力渦輪機或相關輸電線路相撞的風險,這可能導致包括禿鷲、大鴇、鶴和眾多遷徙物種在內的弱勢種群的死亡率增加。設計不當的中低壓線路使包括瀕危猛禽在內的許多鳥類面臨觸電死亡的威脅。

不同地區和種類的蝙蝠對渦輪機的反應千差萬別,卻同樣也面臨碰撞風險。來自北溫帶的研究表明,各種蝙蝠,尤其是那些習慣在開闊地帶覓食昆蟲的蝙蝠,均處於風險之中。

除鳥類和蝙蝠之外,易受近海風能開發影響的物種包括海洋哺乳動物,尤其包括在項目實施期間暴露於高噪音環境之下的海龜和某些魚類物種。哺乳動物和海龜面臨與相關船隻碰撞的風險,而棲息地變化會影響海底物種。

此外,綠色和平法國分部也對太陽能與風能的環境影響作出了全面的評估,綠色和平指出,雖然可再生能源從生產到運作的整個產業鏈也同樣是一個碳排放的過程,但是,其總排碳量遠遠低於化石能源。

太陽能電池版的生產,綠色和平指出,與任何工業產品一樣,光伏電池必然由各種材料組成,從環境和社會角度來看,這些材料的提取並非中性。在國家補貼的大力鼓勵下,中國的太陽能電池板生產近年來呈爆炸式增長,導致價格大幅下降,而這往往對生產廠家的工人和自然造成損害。在過去十年中,中國提取光伏電池所必須的原材料矽粉的過程中的污染醜聞廣為人知。不過,今天原材料的提取技術有了很大的改善,可以大大減低對環境的污染。此外,太陽能電池板的回收利用已經有了很大發展,如今,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歐洲生產的太陽能電池板,在其25年的最佳使用壽命結束時(估計約為 25 年,在此期間至少可以保證其初始功率的 80%),大多數製造商都可以對其進行 95% 到 99% 的回收。

同樣,今天對風力渦輪機的回收率也超過90%,綠色和平引述法國多個科研機構的研究成果指出,高壓或中壓線路、變壓器、風力渦輪機或其他電源產生的電磁場會產生超過一定的寄生電流,從而干擾或影響附近農場的動物。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但並不是風力發電特有的問題:它涉及到所有的電能來源。因此必須制定相對應的標準。至於風力渦輪機發出的噪音,綠色和平組織指出,在法律規定的風力渦輪機與房屋之間的最小距離,也就是 500 米的距離內,噪音一般小於 35 分貝,即小於環境噪音。

當然,綠色和平組織也強調,風力渦輪機對人們健康的影響問題應該成為全面獨立研究和定期監測的主題。這些影響,無論是實際的還是感知到的,都必須根據預防原則認真對待,最大限度地減少對當地居民的影響。

感謝法國自然環境保護協會負責能源轉型項目負責人Adeline Mathien女士 和法國生物多樣性保護局負責協調觀察站工作的項目負責人Veronique de Bille女士接受法廣的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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