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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女權行動日,看中國被強權噤聲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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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11月25日的國際消除針對女性使用暴力日還有幾天的時間,法國女權活動組織聯合行動平台 NousToutes 20日在法國首都及各地發起集會行動,呼籲停止針對婦女、兒童以及跨性別人士的性暴力和性別暴力。而此時正值中國網球明星彭帥因為公開被政府高官性侵的消息而失蹤在國際社會引發關注之際。彭帥的支持者呼籲大家參加到法國女權集會活動。如果說彭帥事件凸顯“我也是”女權運動在中國政治語境下的困境的話,它也集中體現着當今中國政治體制下,個體的基本人權遭遇踐踏的整體現實。

資料圖片:中國網球明星彭帥在2019年1月的澳大利亞的網球公開賽上。
資料圖片:中國網球明星彭帥在2019年1月的澳大利亞的網球公開賽上。 © REUTERS/Edgar Su/File 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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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年35歲的中國網球明星彭帥自己一定不曾料想,一則微博貼文可以讓她自以為是飛蛾撲火般的絕望之舉引發如此效應。11月2日,一則在其微博賬號上發布的貼文曝光她曾被身居中國政權高位的前副總理張高麗強迫性行為。貼文是否確實彭帥本人發表,本台無法核實確認。但這則貼文20分鐘後即被刪除,彭帥本人此後也音訊皆無,令媒體效應因此而逐日擴大,走向國際。這是自美國好萊塢性侵醜聞曝光而在全球一發而不可收的“我也是”女權運動四年多以來,中國境內首次有觸及如此權力高層的女權事件。在此之前,引起媒體廣泛關注的周曉璇(弦子)起訴中國知名電視主持人朱軍案被看作是在中國有里程碑意義的性侵犯指控事件。但司法程序拖延幾年之後,在今年9月被法院以“證據不足”駁回。無論事實真相如何,相關司法程序凸顯出雙方權利的不對等。而這種不對等在彭帥事件中更加凸出。被認為是彭帥自述的貼文出現之後,不僅貼文被迅速消失,原本擁有無數粉絲的彭帥本人也猶如人間蒸發,在網絡上不見了蹤影。沒有當事人出面承認,或反駁,當然更沒有司法介入。但“我也是”全球性的女權運動使得彭帥迅速在國際上得到支持。法國體育報刊“隊報“19日也加入了全球詢問”彭帥在哪兒(#Whereispengshuai)“ 的運動,在頭版刊出她的照片。

但彭帥並不是中國女權運動唯一被噤聲,甚至被失蹤的女性。今年9月,獨立記者黃雪琴也突然失蹤,與她同時失蹤的還有公益活動人士王建兵。長期關注中國性別、平權、官員貪污、企業污染、弱勢群體等議題的黃雪琴曾參與多起#MeToo“我也是“案件的報道和為性侵害性騷擾受害人提供幫助和支持。黃雪琴與王建兵兩人被失蹤近兩個月後,他們的家人才收到廣州公安局的逮捕通知書,得知他們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

事實上,近年來,女權運動本身在中國已不斷面對各種形式的打壓。2015年,李婷婷、韋婷婷、武嶸嶸、鄭楚然和王曼五位女權行動派在三八國際婦女節前夜被捕,一個月以後才獲得自由。不久前,“女權之聲“等多個女權網絡平台陸續被封號。如果沒有海外社交媒體的接力響應,彭帥的指控也會就這樣在中國網絡的嚴密封鎖下消弭於無聲。

中國女權運動的困境與中國人權形勢的日益惡化密切相關。彭帥因為揭露政權高官性侵犯而失蹤之際,因為實地報道武漢疫情真相的公民記者張展正在上海女子監獄,絕食抗議當局以“尋釁滋事“對她宣判的四年徒刑。張展因持續絕食抗議,健康狀況已嚴重惡化,家人已經擔心她可能無法活過眼前這個冬天。但無論家人提出的保外就醫申請,還是國際社會的聲援,到目前為止,中國當局都無動於衷。19日,中國駐聯合國日內瓦代表團甚至嚴辭駁斥聯合國人權高專署要求立即釋放病危中的張展的呼籲,稱該呼籲”不負責任“!

1995年聯合國婦女大會在北京舉行時,當時的美國第一夫人希拉里-克林頓在大會上發言提出女權即人權,希望以此呼籲國際社會重視人權的同時,不要輕視女權的重要性。但是在整體人權無法得到保障的情況下,女權何處安放?彭帥事件無意間成為“我也是“國際女權運動的延續,也是中國整體人權狀況沒有保障的情況下,個體的絕地反擊。她的被噤聲與被失蹤也是無數其它個體為求真相,為求正義曾面對的情形。

20日下午,流亡藏人也在巴黎市中心集會,呼籲抵制北京冬奧會,抗議中國政府在西藏、在新疆、在香港,在其它地區與領域各種侵犯人權的行為。無論彭帥,還是張展,無論是藏人,還是維吾爾人,期待的都是對個體基本人權的尊重和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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