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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專欄

安倍政權面臨“增稅滑鐵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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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社26、27兩日實施的全國電話輿論調查結果顯示,關於明年4月將消費稅稅率提升至10%一事,回答“反對”的受訪者達到64.6%。較去年12月調查結果(50.0%)大幅上升。對於被稱為“安倍經濟學”的安倍政府經濟政策,81.4%的受訪者表示“沒有實際感受到”其促進了經濟復蘇,反映出對經濟前景及家庭經濟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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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普通的民眾是這種看法,據共同社報道,日本政府3月22日舉行了第三次“國際金融經濟分析會議”,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名譽教授保羅·克魯格曼稱全球經濟現正處於“非常困難的狀況”,建議推遲2017年4月上調消費稅的計畫。包括第一次會議時的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授約瑟夫·斯蒂格利茨,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美國兩大經濟學家均反對按計畫增稅。這可能對首相安倍晉三判斷是否增稅產生影響。

目前,安倍還在口口聲聲地說:只要不發生東日本大地震和“雷曼危機”那樣的大事件,就一定在明年4月將消費稅提高到10%。

日本提高消費稅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解決財政赤字問題,日本2015年底國家和地方政府的債務總額與GDP之比為233.8%,在發達國家中最高,超過歐洲危機震源希臘。

但是提高稅率又能增加稅收的前提是經濟的增長,如果經濟不能增長,國民收入沒有增加,國民可處分收入就會減少,消費萎縮,企業收入較少,反而會使稅收下降。在增稅前的2013年9月,日本銀行公布的這一年9月份企業短期經濟觀測調查顯示:日本經濟正在一個較高的水平上恢復,大企業和製造業的景氣達到了“雷曼危機”以前2007年12月到那時為止的5年零9個月的最高水準,景氣判斷指數為+12(在抽樣調查時回答景氣好與壞的比例之差)。

這種短期的景氣觀察使安倍下了增稅的決心,決定分兩個階段把消費稅提高到10%,也就是在2014年4月提高到8%;到2015年10月提高到10%,但是由於增稅和物價上漲造成的景氣低迷,2015年11月18日,安倍首相不得不宣布,將消費稅提高到10%的計畫推遲一年半,在2017年4月執行,但是從現在的景氣看,2017年4月增稅無論從民意上看還是從經濟情況上看都具有相當大的困難。

從2月15日日本內閣府公布的2015年10-12月期間的GDP速報值的結果看,日本實質GDP增長率與前季度比減少0.4%,換算為年率同比減少1.4%,而個人消費的減少幅度增大是GDP減少的主要原因。如果2017年4月按照預定再把消費稅增至10%,日本經濟有大幅滑坡的危險,這樣不僅稅收不會增加,整體經濟也會陷入停滯,也證明了所謂“安倍經濟學”的失敗,因此安倍現在騎虎難下,面對“增稅滑鐵盧”。

其實日本從設立消費稅以來,從總體上看,日本的稅收都體現了一時增加後大幅下降的趨勢,只是安倍忘記了這個歷史教訓。

1988年,竹下登首相實現消費稅構想,翌年正式實行;1997年,橋本龍太郎首相將消費稅率提高至5%(此前為3%)。由於增稅造成了景氣低迷,這兩次增稅最終都使稅收不增反降。1989年實行3%消費稅以後,一般會計稅收從前一年的54.9兆日元增加到60.1兆日元,但是由於增稅帶來景氣倒退,到了1994年,年度稅收跌到了51兆日元,比沒增加消費稅之前還低。1997年4月1日實行消費稅增至5%,當年一般會計稅收從52.1兆增加到53.3兆,但是1998馬上慘降到49.4兆。1988年度,日本新增國債為7.2兆日元,1989年度因增加消費稅下降到 6.6兆日元,但是在1990年度立刻反彈到 7.3兆日元。1996年度,日本新增國債為21.7兆日元,1997年度由於消費稅增稅下降到18.5兆元;但是到了1999年度,一下子反彈到34兆日元。歷史證明,從中長期觀點看,增加消費稅不能帶來稅收增長,反而會使稅收下降,同時也不能降低國債發行量,而是使其大幅增加,增稅的副作用遠遠大於其正面效果。

安倍和他前面增加消費的政權的錯誤在於:他們在新的時代,堅持以“成長路線”為前提來解決財政赤字問題,但是日本現在處於老齡化、少子化的新的歷史階段,勞動力不足、需求減少、消費萎縮是客觀事實,日本政府不顧這個客觀事實,以經濟成長為前提增稅,但是最近20年,日本的GDP基本是走在一個波浪式下降的曲線上,而安倍政權的設想仍然是:先增稅,然後促進經濟成長,增加工資,這樣就實現了減少財政赤字、GDP增長、消費增加“一箭三雕”,但是實行打擊消費的增加消費稅是一個可以造成的事實,而經濟增長和增加工資卻是一個幻想,在安倍重新掌權後,日本國民的實際收入連續4年減少,用幻想支撐的“一箭三雕”已經全部落空,但是安倍政權現在仍然不從削減大有削減餘地的開支和浪費、建立移民社會以解決老齡化、少子化難題、在現有的經濟框架內調整稅收制度等可以立竿見影的方面入手,而是死抱住經濟成長的幻想,在這個幻想的基礎上對已捉襟見肘的國民不斷加稅,甚至在3月28日的參議院委員會上,安倍仍然宣稱:只要不發生東日本大地震和雷曼危機那樣的大的事件,就一定在明年4月1日開始把消費稅提高到10%,這必然會使安倍政權和日本國家積重難返,面臨更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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