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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崙與中國4/6:探秘中法拉丁文大辭典珍本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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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攝政王的黃楊木”為基底,18世紀法國刻出的上萬隻中文字塊,躺在國家印刷局的屜匣中,靜待一個世紀之後拿破崙時代的驚天一用 : 1813年,法國推出了第一批印刷版中法拉丁文大辭典。長期以來它爭議不斷,但卻始終很難被超越。當清王朝關上了國門,西方從未有如此強烈去讀懂中國的需求。這是一場與英國,意大利等的地緣政治競賽,法國必須在3年內,成為歐洲第一個出版重量級中文解讀經典的國家。從本期開始,我們將分三期篇幅,帶領大家走進法國東北部,德法交界處的米盧斯大學與工業學會圖書館:這裡保存着一本當年印刷的中法拉丁文大辭典的原本。在本期節目里,我們來聽一聽米盧斯大學與工業學會圖書館管藏品負責人Alice Caillé的採訪,聚焦這本重達12公斤的,一千多頁的大辭典珍本,是在什麼條件下保存的,是如何來到這個圖書館的。

208歲的漢學豐碑中西大辭典珍本實探-上集
208歲的漢學豐碑中西大辭典珍本實探-上集 © Ninan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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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e Caillé:這本大辭典真的是很大一本,我們需要拿小枕頭來保護它。這部中法拉丁文大辭典的用紙應該不是酸性紙,因為它完全沒有碎屑化。它保存地非常好,這種是質量非常好的紙張,所有的紙被縫在了一起,然後被綁在了書筋上面,這可以幫助書的結構保持完整,尤其是這麼一個大部頭的書,更是如此。而且大辭典的硬封皮上面雖然有畫痕,但是總體來說,我們能感覺到,它在歲月里很好的起到了保護內頁的作用。這本大辭典有一千多頁,翻開書皮,裡面是標題,作者名,雖然真正的作者並不是上面寫的小德金,但他還是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了最前面,而這本大辭典內文的重要原創者,意大利神父葉尊教的名字,則出現在引言裡面。後面就是索引了,按照中文的筆畫,然後就是正文。有中文字的讀音標誌,這個讀音是完全出於實用的角度來標的,跟今天我們使用的系統完全不是一回事。下面有中文字的拉丁文解釋,還有法語解釋。大詞典的最後面,還收錄了一些圖表,比如百家姓,等等。

這本中法拉丁文大辭典,我們可以近距離觀察,它的所有書頁合在一起,並沒有被精切過。精切其實就是為了起到一個美觀的作用。像現在這樣不平整,是無法進行鑲金處理的。在翻閱的時候,我們不能用手按壓大辭典,拍照片時候也不許開閃光燈。我們這裡還遵守法國國家圖書館的建議,在閱覽這本大辭典時候, 直接用手翻閱,且手必須要是乾淨,乾燥的,而不是戴手套去翻閱它。不建議戴手套的原因,首先就是手套上可能會有織物碎屑掉進辭典里,還有就是戴着手套去捏書頁,翻頁時更有可能捏壞薄薄的紙張。如果是直接上手,手部乾淨且乾燥,損壞大辭典的幾率就小。當然還要注意,不能一邊吃東西一邊翻閱。

米盧斯工業學會圖書館成立於19世紀,當時圖書館的條件在保存藏書方面不是很完善,而且後來隨着技術的發展和條件的改善,圖書館藏這一職業也有了很大的變化。所以現如今,我們不認為當時那個條件對藏書來說是足夠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米盧斯工業學會與上阿爾薩斯大學簽署了一項協約,來分門別類在其他地方進行保存。這樣一來,米盧斯工業學會的圖書館館藏物,被寄存到了不同的地方,我們這裡主要是保管所有與工業與工人歷史有關的藏書,所以說中法拉丁文大辭典被我們保存,這還是挺讓我們感到驚喜的。上阿爾薩斯大學的圖書館有比較好的溫度和濕度環境控制,這給古老藏書的保存提供了很好的條件。館藏部分對公眾關閉,只有職業圖書館人員才有權進入。另外,根據上阿爾薩斯大學和米盧斯工業學會簽署的協約,我們有專人定期每年採購新的藏書,按照庫存的書籍分類,來添置新的藏書。公眾或者研究人員如果有需求,可以聯繫我們預約,我們就會把藏書找出來,以供使用。

這部中法拉丁文大辭典保存的地方是不透風的,當然,除了開門的時候。所以一般不會有蟲子進入。一般來說,當藏書被蛀蟲啃食,污染源一定是隨着新收藏的藏品進館的,比如藏品此前曾經在其他條件不是很好的地方逗留過,等等。黴菌也是一樣。如果藏書環境的溫度,光線強度和濕度保持在很好的水平,那麼是不會有黴菌形成,去侵蝕藏書的。在我們這裡,米盧斯工業學會原本的藏書館不會再引進新的藏品,新採購的藏品會被放置到其他的地方,在採購時也對書籍本身的保存狀態與年代有一定的要求。還有,如果書在進入藏館之前遭了雨淋,沒有完全乾燥,那麼我們會暫時把它關起來,隔離觀察。在如今這種疫情大流行期間,談論書籍的隔離觀察,的確很有意思,但事實就是如此,書籍也有可能被隔離觀察。隔離期間 ,我們會看是否上面有污染物,是否有黴菌出現,等等。並不是所有的黴菌都會侵蝕書籍,如果我們觀察到書籍上面的黴菌已經死了,那麼我們就會把書送到實驗室,讓實驗室對黴菌殘留物進行提取和化驗分析。

另外就是我們創建了線上閱覽平台名叫NUMiSTRAL,我們會邀請上阿爾薩斯大學的研究員來為每一本藏書撰寫簡介,然後研究員會掃描比較有代表性的幾頁放到網上,使用的是不會壓迫紙張的特殊掃描機,我們只需要把書本攤開就可以了,這樣可以保護藏書不受機械損害。這些掃描過的電子版,對於我們的線上館藏來說無疑是十分寶貴的資料。

Ninan WANG:存於米盧斯大學與工業學會圖書館的1813年中法拉丁文大辭典珍本影印與介紹工作,是上阿爾薩斯大學的拉丁語言和文學講師Céline Urlacher Becht女士負責的。我們將在接下來,也是拿破崙與中國系列的最後兩期當中,請Céline Urlacher Becht女士來詳細介紹這本大辭典的內容與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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