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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廢除死刑40年,全球廢除死刑之路仍前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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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前的9月30日,法國國民議會通過了廢除死刑法案。法國成為作為歐洲聯盟前身的歐洲共同體中最後一個廢除死刑的成員。時任法國政府司法部長巴丹戴爾當年在國民議會陳詞時指出,那些相信死刑的威懾力的人不懂人的本性。對死亡的恐懼不會阻止犯罪的衝動,正如它不會阻止高尚的激情。不過,21世紀的今天,死刑並沒有在全世界絕跡。根據國際非政府組織大赦國際的數據,2020年,全球仍然有近50個國家繼續執行死刑。如今躍居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就是其中之一。

Abolissons la peine de mort
Abolissons la peine de mort 大赦國際Amnesty Internatio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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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國民議會1981年9月30日通過廢除死刑法案,當年10月9日正式頒布執行。這是法國社會黨首次上台執政後做出的一項重大舉措。而當時,法國民意中,尚有67%的人支持死刑判決。

1981年5月,社會黨人密特朗當選總統,決心兌現廢除死刑的競選諾言。在身為律師的司法部長巴丹戴爾的鼎立推動下,法國國民議會終於頂着大多數法國人仍然支持死刑判決的壓力,通過了死刑廢除法案。巴丹戴爾也因此有了法國廢除死刑之父的稱號。巴丹戴爾陳詞時表示,從沒有證據顯示死刑判決的有無,與血腥犯罪率的高低有什麼關係。他說,死刑判決真正的政治意義,在於它源自一種國家甚至有權奪走公民的性命的觀點。也正因為如此,死刑與極權體制密切相關。

巴丹戴爾的陳詞可以說與一個多世紀以前法國著名作家雨果的反死刑呼籲遙相呼應。的確,早在19世紀初年,雨果就成為最積極的死刑反對者。如果說法國大革命之後,將斷頭斬首作為唯一的死刑執行方式在當時被看作是比絞刑、分屍、火刑等各種方式更為文明進步的選擇的話, 雨果1848年就在制憲會議上慷慨陳詞:死刑是什麼?那是野蠻永久的特殊符號。所有有死刑的地方,都充斥着野蠻;而死刑稀少的地方,則文明至上。

法國自1939年6月起宣布不再公開執行死刑判決,認為斬首示眾的方式並未能起到“教化”的作用,恰恰相反。法國最後一次執行死刑是在1977年。

法國廢除死刑40年後,巴丹戴爾呼籲在實現全球範圍內廢除死刑。他表示,在聯合國198個成員國中,四分之三的國家已經從法律上或者事實上廢除了死刑判決。但中國、伊朗、印度、包括美國等國家仍然在執行死刑。2020年,美國連續12年是美洲大陸唯一繼續執行死刑的地方。

的確,根據大赦國際2020年的報告,截至2020年底,已經有144個國家以法律的形式取消了死刑判決,或者在事實上在最近十年都不曾執行死刑。2021年以來,哈薩克斯坦也馬拉維兩國也宣布不再執行死刑。廢除死刑可以說是大勢所趨。在近50個仍然執行死刑判決的國家中,超過30個國家在非洲,但執行死刑的人數近些年也減少近一半。 大赦國際的統計顯示,2020年有至少有483人在18個國家被執行死刑。這個數字與2019年相比,減少了26%,是最近10年來的最低數字。但2020年全球88%的死刑執行案例都發生在印度、埃及、伊拉克和沙特阿拉伯四國。

不過,這些數字並不包括中國、朝鮮,或越南可能執行了的死刑判決。

中國一向拒絕公開死刑判決數字。大赦國際2020年度報告認為,中國仍然是世界上判決和執行死刑最多的國家。

9月15日,貝丹戴爾在法國廢除死刑40周年紀念活動上表示,相信廢除死刑的運動將會繼續,並遲早會取得勝利。

2015年法國頻遭恐怖襲擊。僅是當年11月的連環恐襲中,就有130人無辜喪命。法國國內開始有人呼籲對恐怖分子執行死刑。巴丹戴爾就此表示,死刑並不能讓那些準備與他人同歸於盡的人怯步。而用死刑來面對恐怖分子,對於一個民主體制來說,等於接受了恐怖分子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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