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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經濟獎:踢到唱衰法國派鼻上的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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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法國作家馬迪亞諾(Patrick Madiano)獲得今年諾貝爾文學獎後,2014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又在10月13日授予法國經濟學家讓-梯諾爾(Jean-Tirole)。兩次喜事臨門,多少滌盪了法國上下信心危機的陰雲慘霧,而得獎經濟學家讓-梯諾爾的經濟觀點或許將對起步艱難的法國經濟改革產生推動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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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61歲的讓-梯諾爾是法國知識精英的代表,既受到法國頂尖科學學府的培養訓練,又在25歲時前往美國麻省理工大學研究經濟。他的父親是醫生,母親是文學教師,研究經濟學並不是家傳,他在21歲時才決定研究經濟學。他在麻省理工大學研究工作蒸蒸日上,但上世紀90年代初受朋友之邀到法國西南參與創建圖盧茲高等經濟學校。之後朋友不幸早逝,使得讓-梯諾爾留在圖盧茲繼續完成他們當初的夢想:在法國,而且在法國外省的公立大學裡組建一支高水準的經濟研究團隊。

2014年諾貝爾 經濟學獎給予 讓-梯諾爾是表彰他對“市場力量與調控”的分析研究。梯諾爾的研究領域包括“信息不對稱”,“不完美競爭”等方面,他的研究方法既是理論化的數學模式,也能夠非常具體地對現實經濟生活開放。他的研究成果豐碩,200篇左右的論文多發表在最權威的國際經濟學刊物上,名列世界10位被經濟學界引用最多的經濟學家之內。

讓-梯諾爾為人謙虛低調,照法國人的標準來看十分羞澀,這成為他不為媒體所知的原因之一。他稱自己是研究工業經濟的專家,並不是政治經濟學專家,以此避免過多地介入政治,或者必須使用通俗語言來向大眾“歪曲地”介紹自己的學術觀點。

關於他的經濟思想,一方面他被認為是相信競爭機制美德的自由主義經濟學家,這與他在波士頓麻省理工大學研究經濟的經歷有關。另一方面,他又比任何市場經濟的反對派更了解市場經濟活力的局限性,這也體現了他與土生土長的法國經濟文化的淵源。本來是相互矛盾的觀念,但在梯諾爾的大腦中成為相輔相成的兩個互補方面。受到諾貝爾獎的表彰,正是因為他在市場經濟及其對市場經濟進行調控兩者關係上採取了某種平衡立場。他像一個工程師,提供一系列的調控工具,給市場經濟的調控者,也就是政府和政治家們,不論他們的政治傾向是什麼。

有一些人盼望諾貝爾經濟獎委員會每年能發現一個對經濟生活產生革命性影響的經濟學家,對這樣的人來說,今年把獎授予讓-梯諾爾,又要使他們失望了。將今年諾貝爾經濟獎授予讓-梯諾爾,雖然不帶明顯的政治性,但“無意插柳柳成蔭”,在當下的法國,諾貝爾經濟獎給予可以容納包含左右兩派觀念的讓-梯諾爾,本身具有現實意義,這也許有利於在經濟政策辯論中對立兩派尋求相互妥協的改革方案。

讓-梯諾爾對勞動力市場有深入研究,這方面的觀點在法國受到重視。他的學術著作《保護就業崗位和解僱程序:報告》指出:法國勞動力市場的災難性現狀,特別是青年人和接近退休年齡人群的就業困境。這很久以來成為他擔心的問題。因為法國勞動法對長期工作合同有完備的社會保護,使企業主難以解僱人員,提高了僱工成本,也就擡高了產品成本。而那些短期就業者則難以進入更有保護的就業市場。讓-梯諾爾指出:如果過度保護就業者,走到極端,就誰也保護不了了。

讓-梯諾爾獲獎後,不喜出頭露面的他被迫要更多地走向前台,成為政界媒體爭相諮詢的專家。他的觀點是否在法國得到更多認同?在諾貝爾經濟獎公布前,法國經濟部長馬克宏已經提出過與讓-梯諾爾相同的意見。法國的左翼,左翼的左翼,以保護長期工作合同為使命的工會,也許仍然難以認同考慮讓-梯諾爾的觀點,但諾貝爾經濟獎授予讓-梯諾爾會改變一些法國民眾的觀念,為改革派提供更有力的炮彈。

2014年諾貝爾經濟獎花落法國的效應,現在還很難預測。但法國左翼政府,從總統到總理,再到經濟部長,都立即為讓-梯諾爾獲獎歡呼雀躍。法國總理瓦爾斯說:在諾貝爾文學獎後,經濟獎也花落法國,這對一段時間來沒完沒了唱衰法國的國內外輿論來說,無疑是踢到他們鼻子上的一腳,因為讓-梯諾爾多次表示他對法國經濟改革前景懷有信心,他認為法國的大企業有競爭力,中小企業也不是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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