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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縱橫

布魯塞爾爆炸告訴世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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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塞爾,歐盟總部所在地,28國首腦每月聚會和世界高官達貴們出出進進的地方。布魯塞爾,歐洲文化名城,丁丁漫畫尿尿小孩等幽默藝術傑作的誕生地。不幸的是,布魯塞爾不再有幽默的位置。

2016年3月22日布魯塞爾發生爆炸後,23日在該市中心的自發悼念中心的國旗和花束。
2016年3月22日布魯塞爾發生爆炸後,23日在該市中心的自發悼念中心的國旗和花束。 REUTERS/Christian Hartm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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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去年11月13日巴黎恐襲案一樣,布魯塞爾3月22日的兩起爆炸不僅奪去28人的性命,給340多人帶來創傷,也炸飛了人們對布魯塞爾的美好印象。一周之後,我們要問的是:布魯塞爾爆炸告訴世界什麼?

莫倫貝克街景反差
在電視鏡頭中,人們近距離地看到:警察在布魯塞爾郊區莫倫貝克Molenbeek等城市的街上進行戒嚴。和巴黎窮困郊區的街景不同,莫倫貝克的街景是完全歐化的,但街上不少行人卻是穿着伊斯蘭罩袍的男人女人,他們置若罔聞地行走在比利時歐式建築的街區上。莫倫貝克這個城市因“盛產”伊斯蘭恐怖分子而聞名世界後,被人屈辱地冠以“法國聖戰分子的大後方”。比利時政府官員為此不滿,當地官員市民也憤憤不平。

比利時之辱?法國之辱?
很快,莫倫貝克的“屈辱”變成了比利時的“屈辱”,比利時反恐情報部門司法體制的漏洞也被兩場爆炸顯露出來。而在前一天法國比利時輿論還因法國財長的一句批評而激動。不知在何種場合語境之下,法國財長薩班對超出職權以外的反恐領域發表意見,他批評比利時政府長期以來對伊斯蘭極端分子的態度過於“幼稚”。這引發法國總理間接但公開地道歉,使得法國政界媒體在評價比利時反恐力度時需要謹言慎行,以免破壞法國和比利時之間的關係。當然最主要的障礙還是法國自己在反恐領域的漏洞多多,在開口批評鄰國前,最好先檢討自己。

法國有上百個莫倫貝克?
比利時的反恐漏洞和伊斯蘭極端勢力坐大的現實,首先成為法國照自己的一面鏡子。法國城市部長Patrick Kanner3月 27日對 媒體表示:在法國,存在着上百個和布魯塞爾郊區莫倫貝克類似的街區,它們有着本質上的同一性。如果說:莫倫貝克是個伊斯蘭恐怖主義之家的話,法國也有上百個這樣的伊斯蘭恐怖主義之家。

法國城市部長發表如此坦誠痛快地斷語當然令人不安,但他也認為法國與比利時的國情畢竟不同,兩國產生伊斯蘭恐怖主義的深層原因有同有異。他自問自答地說:莫倫貝克是什麼?它就是貧困失業的巨大濃縮體,是一種種族社群主義(communautariste)的超級體系,是帶有地下經濟性質的黑社會體系,是一種公共服務消失或幾乎消失的體系,是民選代表放棄努力的體系。而法國巴黎郊區2005年發生騷亂後,伊斯蘭原始教派薩拉菲斯特在法國的一些貧民街區發展盛行,與薩拉菲斯特教派的國際性發展呼應,宗教極端勢力的食肉類動物在騷亂街區定居下來,影響部分年輕人。

法國城市部長的以上分析能夠得到多少法國人的認同?尚不得而知,但那些身處與莫倫貝克情況類似的法國地方基層官員和民選代表對此難以認同。因為長期以來,在法國大城市的郊區地帶,一旦出現與伊斯蘭恐怖相關的問題,當地官員的態度大多是首先指出:個案不代表當地整體狀況,不要給我們整個城市帶上黑帽子。這次也是如此,和法國城市部長出自同一黨派的法國社會黨著名人物Julien Dray應聲反擊“法國的莫倫貝克”這種說法,他說這種說法本身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而只會導致簡單化地公關,卻不能提供任何實際的信息。當然,他也承認:伊斯蘭極端主義的核心確實存在於一些法國較貧窮城鎮,那裡的外國人聚集區從社會經濟問題發展到種族問題,並被伊斯蘭極端主義利用成為工具。

布魯塞爾移民區特色:不及格,失業,聖戰
外國人聚集區由於社會經濟不利而發展到種族問題,再被伊斯蘭極端主義利用成為工具。這是法國和比利時帶有共性的問題。但布魯塞爾郊區莫倫貝克的某些特點還是明顯的,法國“世界報”3月27日刊登對比利時學者的專訪文章,為了解伊斯蘭恐怖主義網絡在比利時,特別是布魯塞爾地區發展的情況提供可貴的信息。

眾所周知,比利時存在法語和弗拉芒語兩個地區,不同語言地區的社會經濟政治矛盾曾經激化到不能組成政府的地步。在這種局面下,外國移民較多的布魯塞爾地區受到負面影響,特別是在莫倫貝克這類以北非摩洛哥等國為主的外國人城市中,問題最為嚴重。

法國“世界報”文章說:在歐盟國家中,比利時不同種族後代教育水平的差距是最大的,百分之二十八的移民後代不能獲得中等學校文憑,到17歲時,百分之六十八的移民後代至少留級過一次。比利時白人後代的好學校與移民後代學校的區別在歐洲也是最大的。在比利時,移民後代找工作的難度最大,而去敘利亞“聖戰”的比利時外國移民後代卻最多。如果一個比利時移民城市的失業率是在百分之三十的話,當地年輕人的失業率則在百分之四十到六十左右。莫倫貝克與歐盟總部近在咫尺,卻離歐盟標準相差遙遠。

“政治正確”大牆內的“小摩洛哥”
法國“世界報”3月27日還採訪一位擁有摩洛哥和比利時雙重背景的女記者(Hind Fraihi),她曾經將自己多年潛入莫倫貝克摩洛哥穆斯林社團的經歷寫成一本書,法文版書名為“小摩洛哥”。該書記述莫倫貝克成為薩拉菲特聖戰港灣的情況。她曾經將自己的經歷寫成文章,從2006年起,分期在刊物發表。但她的記述並沒有得到比利時官方的重視,莫倫貝克的問題也越來越嚴重。

對此,這位女記者認為:比利時官方不願相信莫倫貝克這類城市存在的問題,也不願去理解。因為無論在比利時,還是在法國,都有一個“政治正確”的牆,凡是觸及到“伊斯蘭”,“融入同化”等問題,一旦你使用了負面的言辭,就被批評為是“反伊斯蘭”和“種族主義”。而在政治領域,最怕被人批評為“反伊斯蘭”和“種族主義”,因此放任自流就成為選擇。與此同時,由於莫倫貝克這類城市的選民大多是穆斯林人,當地民選代表必須要獲得穆斯林人的選票,這就形成了某種互有所需的“客戶關係”。

這位女記者還指出:“比利時伊斯蘭中心”這個機構在1997年成立,由一位名為(Ayachi Bassam)的敘利亞人領導,這個機構為敘利亞招募聖戰人員是被公認的事實,比利時聯邦政府也知道,但僅僅減少了這個機構的部分活動,並未將其關閉。莫倫貝克早就成為“聖戰”領土,並與多次在歐洲領土上發生的恐怖襲擊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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