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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走出危機實現復蘇:歐元區2014年前景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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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所在的歐元區今年1月1日又多了一個新成員國拉脫維亞,歐元區擴大為18個國家,有評論指出,經過五年的危機洗禮,歐元區正在逐步擺脫危機,恢復增長。一些國家已經冒出積極的徵兆,特別是重災國希臘預計今年可走出衰退、迎來多年來的第一次經濟增長。但也有分析指出,2014年對歐元區來說仍然是艱難的,一切困難並不會因為出現經濟復蘇勢頭而消失。在新一年,歐洲經濟仍面臨重重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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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社指出,自希臘2009年暴露的一塌糊塗的爛帳以來,2013年是歐元區過得最平穩的一年。市場一致認為2014年也將一樣風平浪靜,然而在持這樣看法的人士當中,有部份在逾一年之前曾預言歐元區行將瓦解。繼續維繫這個貨幣共同體的政治意志仍相當堅定,其中歐洲央行力保歐元的誓言持續消解債市壓力,同時區內各經濟體也可望至少實現小幅成長。西班牙、意大利及葡萄牙均已步出衰退,希臘今年也可望跟進。

華爾街日報分析說,2013年年初時,人們仍在擔憂歐元區是否已作出足夠多的努力來阻止出現新的危機。而現在,人們有很好的理由相信未來12個月歐元區或將繼續保持相對平靜。歐洲的問題依然存在。但一個國家的問題迅速擴大至歐元區其他國家的通道已被切斷。2013年,從意大利選舉、到葡萄牙政治紛爭、再到塞浦路斯救助等事件基本上只引起了本地市場的波動。2014年歐元區的經濟應會更加光明。據德意志銀行稱,在2013年萎縮0.4%之後,2014年歐元區經濟可能會增長1%。採購經理人指和歐盟委員會經濟景氣指標等數據均在繼續上升。倒不是說從此以後將會一帆風順。儘管愛爾蘭已不需要救助,但葡萄牙可能會申請新的歐洲援助來重返融資市場。希臘仍需要債務減免。歐元區失業率達12.1%,西班牙和希臘的失業率甚至達到20%以上。與此同時,法國和意大利均需要改革來釋放增長潛力。尤其在法國,總統奧朗德面臨的挑戰不斷增加。

對於歐元區前景樂觀的最大理由,在於市場不願意考驗歐洲央行的支撐機制。只要歐洲央行的支撐出現任何漏洞,一切將馬上改觀。 歐洲央行一貫表示正在為各國爭取時間,以通過控制債務來進行內部整頓,並實施適合21世紀發展需要的經濟改革。歐洲央行強調,一旦歐元區通脹風險轉變成通縮風險,或者貨幣市場利率攀升威脅到該區脆弱的經濟復蘇,其會堅決採取行動。歐洲央行行長馬里奧•德拉吉表示,央行準備採取決定性的行動,把歐洲初現曙光的經濟復蘇局面延續下去。德拉吉表示,對歐元區經濟的信心正在逐步回升,央行的極度寬鬆貨幣政策立場最終將對實體經濟產生影響。他指出:“經濟復蘇已經開始但仍然疲弱,幅度仍然溫和,就像我多次說過的那樣,還很脆弱,這意味着從金融到經濟,到地緣政治乃至其它政治方面的風險,都有可能輕而易舉地破壞這場復蘇。”

德國聯邦憲法法院將很快裁決歐洲央行購債計畫的合法性,這是歐洲央行保護歐元區的機制,但尚未動用過。德國憲法法院尚未否決過任何對抗歐債危機的舉措,不過法院已經授權德國聯邦議院可以進行更嚴格的把關。但如果德國憲法法院真的予以否決,那麼債市可能會對歐元區疲弱成員國再度大開殺戒,使歐元區重陷危機。

《經濟學人》指出,歐元區經濟在2014年可能會受到高失業和通貨緊縮這兩大不利因素的困擾。從增長、通脹、財政和貨幣四個維度看,歐洲正面臨上世紀90年代初的“日本式通縮”威脅。歐洲債務壓力仍未根本解決,導致其無法運用反周期的積極財政政策,相反,將不得不在經濟衰退時採取緊縮政策,從而加劇經濟衰退長期化的風險。2013年10月,歐盟統計局數據顯示,歐元區通脹水平由9月份的1.1%進一步降至0.7%,距離目標通脹水平的缺口進一步拉大,至4年來最低位,與歐洲央行制定的2%通脹目標相差甚遠,這給歐洲央行帶來了降息壓力。

專家指出,歐元區決策者應該吸取日本以下三個教訓。其一,在通縮發生之前,政府應儘早採取積極的貨幣刺激政策;其二,監督機構應及時清理銀行不良資產,必要時可進行重組;其三,政府應避免採取過度緊縮的財政政策,因為這會拖累經濟再次衰退。如果儘早重視以上建議,“歐元區日本化”是可以避免的。也有人預測,除了繼續實施貨幣政策寬鬆,歐洲央行的再融資計畫可能延續至2015年,這意味着很可能推動第三輪LTRO操作。

據華爾街日報介紹,美國經濟學家萊因哈特和羅戈夫發表最新研究報告指出,解決歐洲債務問題有更強效的方案。這些方案是:債務重組、通貨膨脹和金融壓抑  金融壓抑是指利用政府的力量強迫金融業“吐出”廉價融資。兩位經濟學家寫道,歐洲和其他發展中經濟體不願通過重組、通貨膨脹、金融壓抑的道路來降低債務,因為這是那些經濟糟糕的拉丁美洲國家處理債務問題時所走的路。他們表示,大多數發達經濟體是通過債務重組或轉換、金融壓抑和推高通貨膨脹率等方式來解決巨額債務問題。

歐洲已經在這條路上邁出了幾步。在希臘2012年重組債務時,希臘主權債務持有人吸收了巨額損失。在西班牙、塞浦路斯、荷蘭、斯洛文尼亞和丹麥銀行重組時,這些銀行的債權人也都承擔了損失。

歐盟新成立的銀行業聯盟要求銀行債權人支持陷入困境的銀行。但這些只是有限的幾步。歐元區曾誓言,其他政府不會再重組其債務。雖然債權人在銀行重組時將承擔損失,然而幾乎沒有人討論一個配套方案,為那些欠銀行錢的家庭減輕負擔  這個問題在愛爾蘭、西班牙與荷蘭等國家長期存在,這些國家的房地產市場泡沫破滅,導致許多家庭背負了大量的抵押貸款。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稱,在美國大蕭條等之前發生的經濟危機中,這類減負方案有助削減債務。

到目前為止,歐洲為抵押貸款持有者減輕負擔的措施甚少。不同於美國,歐洲嚴格的破產法也令人難以擺脫債務。在美國,抵押貸款違約潮幫助許多家庭在次貸危機後削減了債務。通貨膨脹上升,即使只是短暫上升,可能是歐洲擺脫債務負擔的最不痛苦的方式。不過歐洲央行正在努力阻止歐元區滑入徹底通貨緊縮的泥潭,同時也不能使通貨膨脹率超過2%的年度目標。此外,在歐洲決策者們意識到債務問題影響未來歐洲經濟發展時,他們可能會採取更強效的方案來削減債務,但是這也可能會擾亂歐元區金融市場。萊因哈特和羅戈夫寫道,問題的嚴重性意味着歐元區尤其是外圍國家需要進行債務重組,其規模要遠遠超過眼下公開討論的程度。

今年也是歐盟的選舉年。高失業率、財政緊縮帶來的疲憊感、以及經濟增長仍舊乏力,都將為參加5月歐洲議會選舉的非主流政黨提供反歐元的借口。目前,歐盟共有2700萬失業人口,達到了歷史上的最高水平。雖然就業形勢很嚴峻,但歐盟仍然樂觀地預計2014年的失業曲線將反轉,布魯塞爾預計在2014年新增30萬個就業崗位,將能夠實現就業的積極平衡。然而,這些數字放大到各個成員國內,還是觸目驚心的。在2013年,歐盟28個成員國一共減少了近40萬個就業崗位,這一狀況比2012年的就業情況更糟,在2012年,一共減少了20萬個工作崗位。歐元區約1/4的年輕人失業,而西班牙和希臘年輕人就業形勢更糟糕,超過半數的年輕人沒有工作,這將給歐洲社會穩定埋下隱患。部份權威人士預言,法國的、英國、希臘及荷蘭的反歐元的團體可能拿下歐洲議會超過20%的席次。這可能會讓歐盟主要政黨團體改弦更張,並讓歐洲進一步整合的能力面臨挑戰,因歐洲議會將擁有新權限去管理大多數歐盟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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