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6月日韓領導人首次受邀參加北約峰會後，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Jens Stoltenberg）在應對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戰爭的百忙中於1月29日至2月1日相繼到訪韓國和日本。在訪日期間，斯托爾滕貝格拜會了日本首相岸田文雄等日方官員，雙方並在會後發表了北約和日本的聯合聲明。我們將在本期的節目中為您介紹這位挪威籍北約秘書長的訪日之旅。
據共同社報導，岸田文雄1月31日在首相官邸與來訪的斯托爾滕貝格舉行了會談。雙方會後還發表了聯合聲明，就中國急速強化軍事力量和擴大軍事活動，強烈敦促在提升透明度以及軍控、裁軍與防擴散方面合作。對於俄羅斯和中國在日本周邊聯合演習等擴大軍事合作表示了關切。此外，雙方確認了在網絡、太空和打擊虛假信息等領域合作的重要性。岸田文雄表示，將探討定期參加北約組織決策機構——北大西洋理事會會議。
會後，雙方發布的聯合聲明指出：“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打破了和平，動搖了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的基礎。它嚴重改變了歐洲-大西洋及其他地區的安全環境。印度-太平洋的力量平衡也在迅速轉變，我們也認為，在世界任何地方，以武力或脅迫的方式單方面改變現狀是不可接受的。”
聯合聲明稱：“我們認識到，歐洲-大西洋的安全和印度-太平洋的安全是密切相關的，並強調有必要進一步加強日本和北約的合作，以應對不斷變化的戰略環境。日本歡迎北約組織決心加強與印度-太平洋夥伴的對話與合作。我們歡迎日本對實現‘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FOIP）的願景。我們重申，我們決心維護和加強基於法治的自由和開放的國際秩序。”
聯合聲明稱：“我們最強烈地譴責俄羅斯對烏克蘭進行的無端和無理的侵略戰爭。我們重申，我們堅定不移地支持烏克蘭在其國際公認的邊界內的獨立、主權和領土完整，並延伸至其領海。我們強調，俄羅斯不負責任的核言論是不可接受的，任何使用核武器的行為都會受到國際社會的明確譴責並帶來嚴重後果。我們重申，面對俄羅斯正在進行的侵略戰爭，我們毫不動搖地支持和聲援烏克蘭。我們關切地強調俄羅斯與中國日益增長的軍事合作，包括通過在日本附近的聯合行動和演習。”
聯合聲明稱：“我們強烈反對任何以武力或脅迫方式改變東中國海現狀的單邊企圖。我們對有關南中國海軍事化、脅迫和恐嚇的報道表示嚴重關切。關於中國迅速加強其軍事能力和擴大軍事活動，我們強烈鼓勵中方提高透明度，並與國際軍控、裁軍與防擴散努力進行建設性合作。我們在台灣問題上的基本立場沒有改變，我們強調台灣海峽兩岸和平與穩定的重要性，這是國際社會安全與繁榮的一個不可或缺的因素。我們鼓勵和平解決兩岸問題。”
聯合聲明稱：“我們強烈譴責朝鮮不斷發展核武器和彈道導彈，包括在過去一年以前所未有的頻率和方式發射彈道導彈，並敦促朝鮮充分遵守聯合國安理會所有相關決議，以完全、可核查和不可逆轉的方式放棄其核武器和現有核計畫以及任何其他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和彈道導彈計畫。我們呼籲聯合國所有會員國全面執行聯合國安理會的相關決議。此外，我們還對朝鮮公然侵犯人權的行為表示嚴重關切，特別是強烈敦促朝鮮立即解決綁架（日本人）問題。”
聯合聲明提及：“我們正在利用適當的框架加強我們在日本-北約合作方面的戰略協調，以評估迄今取得的進展並考慮日本-北約合作的未來方向。我們歡迎北約觀察2022年的日美‘利劍23’聯合野外訓練演習（Keen Sword 23），這是與印度-太平洋夥伴的象徵性合作，也是這種合作的進一步加強。”
聯合聲明稱：“我們正在加快努力，加強日本和北約之間的信息共享。此外，我們歡迎日本打算定期參加北大西洋理事會（NAC）和北約國防部長的會議。我們相信，日本與北約的合作將在這種嚴峻和複雜的安全環境下顯示其價值。通過我們堅定的夥伴關係，我們決心為維護和加強基於法治的自由和開放的國際秩序作出貢獻。”
在與岸田文雄舉行會談後，斯托爾滕貝格第二天受邀在東京慶應大學發表了講話。斯托爾滕貝格在講話開始時說道：“很高興來到慶應大學，並與在座的慶應大學的各位一起互動。日本是一個重要的全球行動者。積極促進和平，並支持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這也是北約組織所代表的。近75年來，北約確保了歐洲-大西洋地區的和平。使得民主、自由和繁榮得以蓬勃發展。但現如今，幾十年來一直為我們服務的全球秩序正受到威脅。莫斯科和北京站在威權主義反擊的最前沿。俄羅斯在烏克蘭的戰爭已經打破了歐洲的和平。朝鮮繼續通過其不計後果的導彈試驗威脅着國際安全。而其他全球挑戰正在上升。從恐怖主義到氣候變化、網絡威脅和核擴散。”
斯托爾滕貝格說：“這就是我們新的安全現實。一個將我們所有支持和平、自由和民主的人聯繫在一起的現實。這也是我們需要集體面對的現實。歐洲和北美在北約組織中一起，與我們在全球的許多夥伴攜手合作。包括在這裡，在印度-太平洋。去年6月，我很榮幸地歡迎岸田首相參加我們在馬德里舉行的北約峰會。這是他和我們其他印太夥伴——澳大利亞、新西蘭和韓國的領導人第一次一起參加北約峰會。這證明了我們日益增長的聯繫。”
斯托爾滕貝格說：“我們可能遠隔重洋。但我們的安全是緊密相連的。我們擁有相同的價值觀、利益和關切。這包括支持烏克蘭。幾乎一年前，普京總統對烏克蘭發動了一場侵略戰爭。為了控制這個國家，並奪走了人民的自由。這場戰爭不僅僅是一場歐洲危機。它是對全球安全和全球穩定的挑戰。作為回應，北約組織、盟國和我們在世界各地的夥伴，包括日本，都譴責了這場非法和無理的戰爭。而且我們一直在向烏克蘭提供前所未有的援助。我想感謝日本提供的大量支持。昨天，我訪問了入間空軍基地，親眼看到日本貨機向烏克蘭人民運送拯救生命的援助。”
斯托爾滕貝格說：“我們的支持為烏克蘭人民起到真正的作用。幫助他們不僅是為了生存，而且是為了擊退俄羅斯入侵者，解放他們的領土。烏克蘭需要我們的持續支持，無論這需要多久。因為如果普京獲勝，傳達給莫斯科和北京的信息將是，他們可以通過蠻力實現他們想要的東西。這將使整個世界更加危險。而使我們更加脆弱。在我們支持烏克蘭的同時，北約的主要優先事項是保護我們10億人民，以及盟國的每一寸領土。為了做到這一點，我們一直在加強我們的軍事存在，特別是在聯盟的東翼地區。我們有更多的部隊處於高度戒備狀態。隨時準備行動，只要需要無論何時何地。加強防衛不是為了挑起與俄羅斯的衝突。而是為了防止衝突，並維護和平。”
斯托爾滕貝格說：“與此同時，北京正在密切關注，並吸取可能影響其未來決策的教訓。今天發生在歐洲的事情，明天可能發生在東亞。中國不是北約的敵手。但它日益咄咄逼人和它的脅迫性政策會帶來後果。對於你們在印度-太平洋的安全，以及我們在歐洲-大西洋的安全。我們必須一起努力來應對這些問題。北京正在大幅增加其軍事力量，包括核武器，而且沒有任何透明度。它正試圖對南中國海進行控制，並威脅台灣。試圖控制關鍵的基礎設施，包括在北約國家內。通過先進的技術鎮壓自己的公民，並散布俄羅斯關於北約和烏克蘭戰爭的虛假信息。莫斯科和北京正在深化其戰略夥伴關係。兩國在軍事上的訓練和行動更加一致。還在日本附近進行聯合的海軍和空軍巡邏。他們的經濟合作正在增加。而中國並沒有譴責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入侵。”
斯托爾滕貝格說：“一年前，中國有史以來第一次支持俄羅斯的要求，即北約向新成員國關閉大門。但北約的大門仍然敞開。很快，兩個新的國家——芬蘭和瑞典將加入該聯盟。這發出了一個強有力的信息。暴力和恐嚇是不起作用的。這是一個更加危險和競爭激烈的世界。我們的安全不是區域性的，而是全球性的。因此，擁有朋友是至關重要的。在北約的夥伴中，沒有人比日本更親密或更具有能力。”
斯托爾滕貝格說：“我很高興，我們的長期友誼正在日漸增強。過去，我們在從反對恐怖主義到打擊海盜等各種問題上進行了合作。展望未來，我們將進行更多的合作。昨天，岸田首相和我達成了一份聯合聲明。它列出了我們在網絡防禦、新技術、打擊混合威脅和維護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等領域加強北約和日本合作的計畫。我還告訴他，我熱烈歡迎日本的歷史性的新版《國家安全保障戰略》。而且我很高興日本正計畫達到北約的基準，即把國內生產總值（GDP）的2%用於國防。”
斯托爾滕貝格說：“這表明，日本認真對待國際安全。這使你們成為一個更加強大的和平夥伴。因此，我期待着進一步深化我們的合作。在一個更加危險的世界裡，日本可以指望北約與你們站在一起：促進和平，保護我們的共同安全，並維護一個基於規範和價值觀的全球體系。非常感謝大家。”
在隨後的問答環節中，慶應大學國際政治學教授細谷雄一談到：“25年前，當我還是這裡的研究生時，我寫了關於北約起源的博士論文，25年後，我現在和北約秘書長一起坐在這裡討論北約與日本的關係，我真的很感謝您一直在為加強這種關係而付出巨大努力。您實際上使我的夢想成真，因為對日本來說，加強我們與志同道合的國家的合作真的非常重要。我有一個問題。去年對我來說是一個轉折點，對日本-北約關係來說是一個轉折點，因為日本首相岸田文雄第一次作為日本首相出席北約首腦會議。實際上，我當時在馬德里，在那裡，參加北約的公共論壇。”
細谷雄一說：“我聽了您的演講，我真的很高興看到北約亞太合作夥伴國（AP4）在那裡努力支持北約在這個地區的活動。我認為，對我們和北約來說，重要的是加強和提高我們對中國在這裡不受歡迎的某些軍事活動的威懾力，特別是在台灣，還有（聽不清）島嶼。因此，我向秘書長提出的問題是，對我們來說，加強對中國在這裡不受歡迎的軍事活動的威懾力的關鍵點是什麼？至關重要的是，不要再次重複我們在烏克蘭看到的悲劇。因此，我們必須進一步加強我們對這類重大活動的威懾力。這是我對您的評論和問題。”
隨後，慶應大學法學院教授森聡說：“我要提到的第一點是，普京使用核武器的威脅似乎已經暫時消退，但儘管如此，它已經突出了核武器在國際安全中的作用的重要性。而我認為，北約和日本，以及日美聯盟，在不同的背景下面臨著一個共同的問題，這可能是關於當代戰略的最困難的問題之一，那就是，我們應該如何威懾？我們如何才能遏制或應對一個主要修正主義大國的核訛詐？因此，這將是我要說的第一點。”
森聡補充說：“我的第二點是，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所產生的威脅感已經蔓延至東亞。它提高了對可能的共同突發事件的警覺性。正如您提到的，東京和華盛頓的國防專家現在正在辯論中國將從俄羅斯的侵略中吸取什麼教訓。岸田首相曾說過：‘今天的烏克蘭可能就是明天的東亞’。日本最新的《國家安全保障戰略》也提到，來自烏克蘭的類似情況實際上可能發生在印太地區，特別是東亞。因此，北約成員和美國在東亞的盟友現在似乎都發現或重新發現了歐洲安全和印度-太平洋安全的相互聯繫。”
森聡說：“我認為，面向未來，日本和北約有合作的機會，您提到了幾個項目。我想知道，您認為什麼是最有希望的領域之一。 您提到了網絡防禦，聯合新興和破壞性技術將是另一個領域，您還談到了太空合作。在您看來，哪些是您認為是推進日本-北約合作機會的最容易實現的項目？”
斯托爾滕貝格回答說：“非常感謝你們的問題。首先，關於中國，這是由細谷教授提出的問題。我認為我們必須要理解，多年來，中國並不在北約的議程上，但特別是在我們的峰會上，去年在馬德里，我們批准了一個新的《戰略概念》文件，其中我們第一次談到了中國，這在以前的《戰略概念》文件中是沒有的，這反映了北約在承認和應對中國給我們帶來的挑戰方面已經取得了很大進展。我們不把中國視為敵手，我們不尋求與中國的對抗，實際上，我們不尋求與任何人對抗。北約是一個防禦性聯盟。我們將繼續與中國在我們認為有共同或潛在共同利益的問題上進行接觸，在軍備控制、氣候變化和其他問題上。”
斯托爾滕貝格說：“同時，如果我們不揭露中國對我們的安全、我們的價值觀和我們的利益所構成的挑戰，我們將是失職的。而這恰恰也反映在我們去年達成的新的《戰略概念》中。因為我們都必須認識到，中國正變得越來越成為一個威權主義國家。那就是，不僅在香港，而且在整個國家鎮壓人權，它正在大量投資於新的現代軍事能力，投資於可以到達北約所有領土的遠程導彈，投資於越來越多的核武器，以及先進的武器系統，包括通過將新的破壞性技術應用於其武器系統，包括人工智能、量子計算和許多其他技術，這些技術現在被用於開發更先進的武器。”
斯托爾滕貝格說：“然後我們看到他們的咄咄逼人的行為，尤其是在南中國海，中國試圖加以對南中國海的控制。然後我們看到對台灣的威脅。所有這些都對我們的安全很重要。此外，因為它當然對這個地區、東亞國家的安全很重要，但它也對北約盟國很重要。另外，因為我們看到中國正在向我們靠近。我們看到他們在網絡空間，我們看到他們在非洲，在北極，但也試圖控制歐洲的關鍵基礎設施。”
斯托爾滕貝格說：“因此，我們可以說中國對北約來說並不重要的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它是行不通的。安全是全球性的，安全不是區域性的。而當我們處理我們在網絡空間、太空、外太空看到的威脅時，這一點更加明顯。我們還嘗試開發新的能力。另外，烏克蘭戰爭表明安全是如何相互關聯的，表明在歐洲發生的事情如何對東亞產生影響，而在東亞發生的事情也對歐洲有着影響。因為我們必須記住，就在入侵發生的幾周前，普京總統去了北京，與習主席會面，他們在那裡簽署了宣言，他們承諾建立沒有止境的夥伴關係。那時，中國首次實際呼籲北約組織關閉其大門。”
斯托爾滕貝格說：“而且我們看到朝鮮是如何向瓦格納集團提供武器的，該集團在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戰爭中發揮了關鍵作用。所以你在問北約應該怎麼做。好吧，我們必須確保我們有可靠的威懾和防禦，我們必須確保我們投資於技術，正如我們所做的那樣，盟國已經加強了投資。我們必須保護我們關鍵基礎設施的復原力，但我們也必須與我們在印度-太平洋的夥伴更緊密地合作。這正是我們所做的。昨天，我與岸田首相簽署了一份聯合聲明，我們在聲明中重申了我們強有力的夥伴關係，並概述了我們可以一起做更多事情的地方。因此，與全球各地的夥伴合作，特別是在印度-太平洋，是應對一個更加危險和不可預測的世界的部分答案。”
斯托爾滕貝格說：“然後，實際上部分也是在回答第二個問題，更具體地說，你問我們可以在哪些領域一起工作。雖然有很多領域，我提到了其中一些，網絡、技術、海事、軍備控制，以及所有這些領域都是我們現在正在加強和做更多合作的領域。但我認為，我們一起發出一個強有力的政治信息這一事實本身，也是保護我們的價值觀、民主和法治以及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的一種方式。”
斯托爾滕貝格說：“對不起，我實際上已經忘記了一個具體的問題，那就是核問題。在俄羅斯，普京總統的核言論是危險的，是不計後果的。而我認為身在日本，你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這一點。俄羅斯必須知道，核戰爭不可能有贏家，永遠不應該發動核戰爭，而且會有嚴重的後果。當然，我們已經一次又一次向俄羅斯明確傳達了這一點。”
斯托爾滕貝格說：“我們還必須充分認識到，北約不能屈服於訛詐，因為那樣我們就不能支持烏克蘭。北約組織和北約盟國向烏克蘭提供支持，但我們所做的第一件事，在入侵當天，是增加我們在聯盟東翼的軍事存在，作為一種防禦措施，以保護北約盟國，並減少烏克蘭以外的升級風險，向莫斯科發出明確的信息，我們在那裡保護盟國的每一寸領土。我們這樣做是為了消除莫斯科對我們準備保護每一個盟友的誤解和誤判的任何空間。只要這一點絕對明確，那麼我們就能維護和平，防止衝突。這就是威懾的目的，我們已經在這場烏克蘭戰爭中證明了它的價值。”
細谷雄一說：“非常感謝您對棘手問題的回答。我也很高興看到昨天您和首相的峰會的結果，在一份聲明中寫到，北約，基本上歡迎日本打算定期參加北大西洋理事會，以及北約國防部長會議。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可以分享重要信息，並促進雙方之間更密切的合作。我認為遵循本方針以嘗試製度化或使這些會議更加定期是件好事。所以要問您的另一個問題是，日本和北約組織如何利用這個機會使你們一直在鞏固的合作框架更加制度化？”
森聡接著說：“非常感謝。我只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我認為北約組織的優勢之一是你們有30個成員國，很快將變成32個。在西太平洋，我們在該地區的美國盟友數量有限，所以在台灣發生緊急情況時，我認為我們將需要北約組織的所有支持。這是一個敏感問題，如果您能以一般性評論回復，請回復。您認為北約組織與美國和日本是否有可能開始就台灣情況進行討論？謝謝。”
慶應大學綜合政策系副教授鶴岡路人說：“讓我再添加一個非常簡短的問題。那麼您談到了中國的核武器，中國發展和擴大核武庫，這是北約組織越來越關注的事情。我想知道的是，是的，北約組織的主要工作是威懾俄羅斯，但考慮到中國的核武器在那裡並且正在擴大，您認為除了威懾俄羅斯之外，北約組織在威懾中國方面還有什麼作用嗎？謝謝。”
斯托爾滕貝格回答說：“北約的作用是威懾任何潛在的敵手。北約的威懾沒有名牌。它是對針對北約盟國的攻擊的威懾，無論這些攻擊來自誰，這些威脅可能來自誰。這就是給任何潛在敵手的信息。同時，北約是防禦性聯盟，我們不尋求對抗。70 多年來，我們已經證明，我們的目標是維護和平，防止衝突。但我們堅信，可信的威懾是實現這一目標的最佳和最可靠的方式。然後，北約仍將是北美和歐洲的聯盟，但這個聯盟，還有北美和歐洲，我們面臨全球挑戰，這實際上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因為網絡恐怖主義已經存在多年，這是一個全球威脅。網絡本質上是全球性的。當然，我們現在也看到了外太空的所有挑戰，這些挑戰本質上是全球性的。”
斯托爾滕貝格說：“那麼，當然，俄羅斯和中國越來越近了。中國的重大投資和新的先進軍事能力，恰恰表明中國也對北約盟國構成挑戰。因此，該信息一而再、再而三地表明，安全不是區域性的，安全是全球性的，而且安全是相互關聯的。因此，與我們在印度-太平洋的合作夥伴更緊密地合作非常重要。你問我我們是否可以將其制度化。好吧，在很多方面，我們已經將其制度化，正如你所提到的AP4，四個亞太合作夥伴國。這是眾多北約縮寫詞之一，但它實際上是我們與我們在亞太地區或印太地區的四個夥伴的夥伴關係：澳大利亞、新西蘭、韓國和日本。我們正在以許多不同的方式加強這種夥伴關係，部分是通過在海事、網絡和其他問題上的務實合作。”
斯托爾滕貝格說：“而且，通過讓政治領導人、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部長、軍事領導人更多地參與北約組織會議，包括我們的管理機構北大西洋理事會會議。因此，去年四個印太或亞太合作夥伴的所有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都參加了我們在馬德里舉行的峰會，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我打算邀請他們所有四人參加今年在維爾紐斯舉行的峰會。然後，除了首腦級會議之外，我們現在還有更多的部長級會議，我們邀請了亞太夥伴的外交部長和其他代表。因此，我們也在加強制度化合作。我想還有很多問題，但我會就此打住，因為這樣我們就有時間提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