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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烏戰爭,迫使非洲人思考俄羅斯進軍非洲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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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聯合國大會在 3 月 2 日的緊急會議上,就譴責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侵略戰爭的決議表決時,非洲 54 個國家中共有 28 國對聯合國決議投了贊成票,一個國家投反對票,16國投棄權,9 個國家未參加投票。與此同時,非洲聯盟(AU)和西非國家經濟共同體都對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發出強烈譴責。

20222022年3月2日,聯合國大會特別會議通過決議,呼籲俄羅斯立即停止對烏克蘭的軍事行動。非洲大陸54個國家中,只有28國投票贊成。
20222022年3月2日,聯合國大會特別會議通過決議,呼籲俄羅斯立即停止對烏克蘭的軍事行動。非洲大陸54個國家中,只有28國投票贊成。 © TIMOTHY A. CLARY/A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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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表決不能不說是對近年來普京在非洲強勢擴張提升俄羅斯存在感的無聲譴責,同時也揭示了一個分裂的非洲。美國馬里蘭大學非洲戰略研究中心主任約瑟夫·西格爾日前在<非洲對話>雜誌發表文章指出:人們普遍認為,俄羅斯總統普京入侵烏克蘭的目的是建立一個符合莫斯科利益的傀儡政權。這與近年來俄羅斯進軍非洲的方式如出一轍。俄羅斯借鑒其敘利亞經驗,在利比亞、中非共和國、馬里和蘇丹支持代理人,瞄準了六位非洲領導人,在此過程中,這些國家的主權與公民權利對俄羅斯利益作出了讓渡。這種代理人合作戰略有效地服務於俄羅斯在非洲的戰略目標。其中包括第一,在地中海南部和紅海站穩腳跟。第二,展示俄羅斯的大國地位。第三,在削弱非洲國家民主力量的同時,取代西方在非洲的影響力。俄羅斯經常使用法外工具來實現其在非洲大陸的目標。它通過部署僱傭軍,開展虛假宣傳攻勢,干預選舉並以武器交換資源。自 2018 年俄羅斯加強與非洲的接觸以來,這種低成本、高收益的方法使莫斯科能夠比任何其他外部參與者更快地擴大在非洲的影響力。但對於非洲人民來說,這種操作方式本質上是破壞非洲穩定的,其結果是剝奪了公民權利並削弱了非洲國家的主權。實際上,俄羅斯正試圖將本國的治理模式——專制、盜國統治和交易型政權——輸出到非洲。因為它看準了少數非洲領導人非常樂意走這條路。但不要以為這符合絕大多數非洲公民的民主願景。

此次聯合國就俄烏戰爭決議的表決,投棄權票或未投票的非洲國家又分兩類,一類是其領導人已進入莫斯科法眼,其中包括中非共和國總統圖瓦德拉、蘇丹軍事強人布爾汗中將和馬里軍事政變發動者的戈伊塔上校。這些領導人因在國內缺乏合法性,所以需要依靠莫斯科的政治支持和僱傭軍的安保來維持政權。

第二類國家是那些與俄羅斯有密切經貿軍售往來的國家。阿爾及利亞、安哥拉、布隆迪、幾內亞、南蘇丹、烏干達和津巴布韋等,它們的當權者從俄羅斯的武器、虛假信息或政治支持中受益。這些領導人對可能威脅他們持久執政的民主進程是不感興趣的。其他棄權或不投票的國家可能是出於根植於他們的不結盟傳統理念,如摩洛哥、納米比亞、塞內加爾和南非。不過,在南非與納米比亞都出現了批評政府對俄烏戰爭採取模糊立場的聲音。

比勒陀利亞大學政治學教授亨寧梅爾伯日前在月刊<非洲報告>撰文,對納米比亞投棄權票予以批評,在非洲投棄權票的國家,納米比亞有相當的代表性,文章指出:聯合國大會就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決議表決結果顯示,在實踐中不存在泛非主義——和以往一樣,非洲國家在全球事務中不會以一種聲音說話。1955 年萬隆會議是新興獨立國家在東西方衝突中宣布不結盟,走中立道路的開始。但將不結盟等同於在衝突中棄權是站不住腳的。偽中立是對侵略者事實上的支持。避免譴責不法行為是將這種“不結盟”轉化為不支持全球秩序。這是對建立在尊重國家主權、領土完整和民族自決基本原則之上的國際秩序的破壞。在納米比亞,被殖民者正是基於這些基本原則對殖民者展開了一個世紀的抵抗。

納米比亞在聯合國的投票顯示出它在潛意識裡把俄羅斯視為前蘇聯的化身,即反殖民鬥爭的主要支持者。但這種對莫斯科的忠誠是有問題的。畢竟,烏克蘭作為一個主權國家的獨立,發生在 1991 年蘇聯解體之後。因此,烏克蘭人與俄羅斯人一樣,是蘇聯聲援納米比亞解放鬥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納米比亞於 1990 年獲得獨立。政府一再宣布聯合國是納米比亞獨立的助產士。這明確承認了全球治理機構應該和可以發揮的作用。 拒絕譴責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納米比亞背叛了所有聲援民族自決鬥爭的國家所踐行的基本價值觀。

三月十一號,中非烏鴉新聞網刊登了一篇對俄烏戰爭的思考文章,文章指出:今天,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必須迫使我們的領導人睜大眼睛,不要對俄羅斯人的真實意圖如此盲目。既然普京宣布在頓巴斯地區進行“特別軍事行動”,他為什麼要入侵整個烏克蘭,從而迫使烏克蘭的婦女兒童離開自己的祖國去逃難?我們不能不將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與俄羅斯人在非洲的所作所為聯繫起來。俄羅斯士兵在烏克蘭的行為與俄羅斯僱傭軍在非洲的操作是一樣的。如果我們不同意他們的思維方式,監獄或死亡是否將待着我們?普京的政治對手在俄羅斯被監禁或中毒,在非洲被推翻。記者在俄羅斯受到監控,自由新聞和網絡被關閉;記者在非洲被收買或被謀殺。中非共和國是否必須傾其所有自然資源來換取俄羅斯僱傭兵的保護?人民並沒有被俄羅斯人的意圖所愚弄,但卻被既得利益者背叛。就像歐洲的烏克蘭一樣,中非共和國是非洲不幸的櫥窗,一些國家將被誘惑,向俄羅斯人敞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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