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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統戰在非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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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總書記習近平領導下的外交政策比他的前任更具意識形態色彩,更強調帶有鮮明意識形態色彩的中國模式在全球範圍內獲得話語權,而強調“話語權”在非洲意味着中國將最大限度地利用其宣傳和媒體基礎設施,塑造非洲媒體環境,為此,打造信息生態系統自然成為中共對外統戰工作的重中之中。

Le président chinois Xi Jinping lors du 10e anniversaire du Focac, le Forum sur la coopération sino-africaine à Pretoria, en 2010.
Le président chinois Xi Jinping lors du 10e anniversaire du Focac, le Forum sur la coopération sino-africaine à Pretoria, en 2010. © PABALLO THEKISO / A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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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以來,新華社、中國國際廣播電台、中國日報和中國環球電視網在肯尼亞內羅畢設立了非洲總部,每個辦事處都有當地和中國員工。 在 2022 年 8 月舉行的第五屆中非媒體合作論壇上,習近平呼籲非洲媒體和中國媒體加強“團隊合作”,這意味着中國將重點通過付費內容、內容共享協議、贊助內容等方式宣傳親華報道和廣播。

美國非洲戰略研究中心研究員保羅·南圖亞不久前在其長文撰《中國在非洲的統一戰線戰略》中,對中共統戰如何打造非洲媒體環境做了詳細分析。文章指出,中非新聞中心每年為中國不同機構的非洲記者提供為期18個月的獎學金。送往不同機構接受培訓畢業後的校友們經常會回應外國和非洲媒體對中國的指控。位於內羅畢的中國環球電視網 (CGTN) 的150名肯尼亞記者每月播出1800篇文章。 該辦公室是北京以外最大的中文新聞媒體。 新華社還擁有非洲最大的外國記者網絡。它與非洲多個國家媒體集團簽署的內容共享協議使其能夠訪問東非和中非4 個國家的 8個廣播電台和電視台,覆蓋 2800 萬社交媒體關注者,獲得1130 萬月度觀眾和9萬份日報流量。

四達時代是非洲第二大數字電視提供商,向30個國家的一千萬訂戶分發內容。中國日報、中國環球電視網和中國國際廣播電台在其非洲中心每天播放非洲內容,前兩者以當地語言播出。這些文章幾乎完全由非洲記者設計和發布,使中文信息不那麼明顯或具有本地特色。

統戰運動在目標受眾中鞏固了中國的正面印象,依靠多種手段影響政策和公眾輿論,並尋找機會抹黑對手。 當地行動者越多地促進中國的利益並抹黑中國對手,對中國就越有利,因為它可以聲稱自己的觀點是被群眾認可的,而不是強加於人的。 這使統戰工作的有效性合法化,並有助於壓制中國的競爭對手。

肯尼亞國家媒體集團前編輯部主任約瑟夫·奧丁多指出,中國爭取影響力的努力並非免費。 當奧丁多擔任另一家肯尼亞媒體巨頭標準傳媒集團的編輯總監時,中國救助了該公司。中國大使館每兩周提供資金、設備、培訓和高薪補助,支持他們專門討論中國話題。 然而,當該媒體開始調查中資標準軌鐵路建設腐敗案時,這筆交易宣告終結。中國大使館取消了所有支持和補助,因為中方要求該媒體結束負面報道 。

統戰活動的其他領域還包括吸引德高望重的退休領導人參與中共發起的高層國際倡議。 這些老人往往在各自國家的政壇具有影響力。

解放軍的活動也與統戰工作密切配合,以測試公眾輿論和反應,建立民眾支持,減少潛在的對立。 例如,2017年中國在吉布提設立軍事基地之前,中國開展了數年協調一致的經濟、政治、軍事活動,旨在克服非洲聯盟長期以來對外國軍事基地的厭惡。值得注意的是,該基地啟用前不到一年,非盟發表了一份措辭強烈聲明,警告成員國避免做出可能導致在非洲建立新軍事基地的安排。

一些旨在應對中國影響力的機構正在孕育而生,它們的工作涉及加深對中國影響力運作的了解,規範民眾對協議的控制,加強獨立機構展開戰略訴訟能力並分享中國參與非洲事務的經驗教訓。過去十年來,有關中非關係的自發研究和知識網站穩步增加,如“非中報告”項目、非中國際關係中心,以及最大的獨立非裔華裔美國學者網絡-華人在非洲/非洲人在中國研究網等。 因此,對中國在非洲的活動(包括統戰活動)進行深入研究的能力不斷增強。

統一戰線模龐大、掌控的組織數量之多,識別和展示其網絡之困難,使其成為在多層次提升中國實力和影響力的強大工具。 保羅·南圖亞在文章結尾用一位非政府組織聯盟領導人的話說,“歸根結底,新聞自由、充滿活力的民主和批判性的公眾參與,是抵抗賄賂及精英買辦的靈丹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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