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亞歷山大大帝重現?天才?魔鬼?拿破崙1821年逝世,卻在接下來直到今天的藝術創作當中,得到永生。
每一個時代的拿破崙形象都不盡相同:與早前幾代藝術家相比,當代有關拿破崙的藝術創作無疑因距離歷史人物時間更久遠,而變得更加多元;來自不同國家的藝術視角,也讓拿破崙這一意象跨越空間,立體起來。21世紀藝術家的拿破崙印象合集,也讓榮軍院這個紀念拿破崙的歷史聖地與符號,變得栩栩然血肉豐滿。就像已故榮軍院院長,法國將軍兼軍事史學家古斯塔夫-萊昂-尼奧克斯曾許下的目標:“讓當今從過往裡生髮,以確保未來的無虞”。
本次巴黎榮軍院“拿破崙?又是他!”展覽彙聚了眾多藝術家與拿破崙題材相關的作品展,當中包括塞爾維亞行為藝術家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法國畫家斯蒂凡-加萊,法國攝影記者岩-摩爾萬,比利時造型藝術家漢斯奧普-德貝爾克,俄羅斯畫家帕維爾-佩皮爾斯坦因,美國電影人朱利安-施納貝爾,旅居法國利摩日的蘇州90後畫家殳芮,旅法畫家嚴培明等29位藝術家或機構。在Emerige捐贈基金會等機構贊助,法國國立藝術史研究所,拿破崙基金會,里昂高等師範學院,軍事博物館等的支持下,這一長期展覽,成為法國拿破崙年的一筆濃墨重彩。下面是幾位參展藝術家對拿破崙意象的理解。
旅法藝術家殳芮:"說到拿破崙,首先在我腦海里出現的形象就是那副大衛創作的畫:拿破崙在他的馬上,馬處於躍起的狀態。 拿破崙經常出現在電視連續劇中,往往在一個成功的商人的辦公室里,經常會掛一副拿破崙的肖像畫”。
本次展覽專員埃里克-德沙溪:"通過這次的展覽,我意識到拿破崙是一個很複雜的人物角色。 他是啟蒙運動的繼承人,法國大革命的繼承人,但同時也是皇室,專制制度的繼承人,他沉浸在矛盾中。就像偉大的德國電影製片人亞歷山大-克魯格在電影中展現的拿破崙三聯畫那樣:‘拿破崙其實是一個沉浸在廢墟中的人物’。 這句話是克魯格引述一名作家的原句,可以說對拿破崙的形象來說是非常確切了”。
法國梅斯市藝術家塞利亞-穆勒:"參觀這個博物館,人們會意識到法蘭西第一帝國的整個部分絕對是沒有女性人物出現的。 這引發了我的興趣和研究的慾望。 沒錯,女人,法蘭西第一帝國的女人們都在哪兒呢? 事實上,戰場上有許多女人。這些女人常常陪着她們的丈夫,因為她們不想讓丈夫離開。 她們想與她們的丈夫一起戰鬥,拿起武器。就好比瑞士的一位名叫Regula Engel-Egli的女人,她跟隨丈夫參加了許多軍事行動。 在所有這些活動中,她都在戰鬥,不得不穿上男人的軍服來隱藏自己”。
造型藝術家兼歷史學家和作家帕斯卡爾-康威爾特:"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榮軍院的圓頂堂,這是一個埋葬地,周圍都是墳墓。生活與虛榮的問題是非常重要的,因為死亡是具有物理存在的,死亡的這種存在感甚至比榮軍院的天頂還要沉重。拿破崙的馬名叫馬倫哥,它背後是個神話般的故事,因為它是拿破崙最喜歡的馬,以贏得的戰役名稱命名。 他也是拿破崙滑鐵盧戰敗之際所騎的馬。 從光榮跌到地底。 而這匹馬,馬倫哥,就體現了這一從飛升榮光到慘敗跌落的軌跡”。
造型藝術家阿桑-斯馬提:"對我來說,拿破崙是一個歷史人物。 就像老虎可以定義力量,權力,稱霸叢林一樣,拿破崙也許也可以。拿破崙,就像叢林里的老虎。 但最有趣的是做另一個平行比較:人型老虎,或人虎合一。 在工作的時候,我經常遇到有關正義的題材。 人的價值和社會價值,這種對抗。拿破崙也是這樣的:在某個特定時刻,他擁有其他人的生命權和死亡權”。
造型藝術家安吉-雷西亞:"拿破崙是個人,就像我們所有人一樣。誠然,大自然會抹去歷史,大自然會重掌權力,抹去拿破崙的印記和歷史。當拿破崙這個自認為偉大的人在聖赫勒拿島流放的時候,面對大自然的種種形貌,他大概會在回憶人生的時候感覺到自己作為一個人類的渺小,因為他作為囚徒,無法再次扭轉歷史的乾坤。幾乎可以肯定的是,人與自然的這種關係,應該讓拿破崙感受到,掌權或者做最崇高最偉大的人物,可能並不是人生的全部。